点燃,这样可以毁掉那些东西,同时靠着震感还能将这边的屋顶震开。”
湛冀北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点点头,赞同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这么做。”
制定了计划,冷玖和湛冀北往隔壁的地下仓库搬运了不少的炸药。
他们将火药散粉沿着一条直线延伸出地下仓库的石门,辨认了方向,他们朝着前方走去。
又走过了一条甬道,一扇巨大的玄铁门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湛冀北用手推了推玄铁门,却丝毫没有反应。
冷玖抿唇一笑,“别推了,是个大力士也推不开,这里有机关的。”
她走到一旁,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摸大了暗格,她用力一暗,咔嚓一声,玄铁大门缓缓打开。
她低头看了看一路引来的火药,抬眸又看了看玄铁大门,“就到这里吧,我们出去以后就将火药点上,这扇玄铁大门会自动闭合,能够阻挡住这里面的火药爆炸后的冲击。”
湛冀北点点头,迈步走出了玄铁大门。
冷玖蹲下身子,拿出用防水布裹好的火折子,点燃了火药粉。
看着呲呲冒着白眼的火星一点点吞噬掉地上那灰白的药粉,冷玖红唇妖艳的一弯,快速闪身而出。
她出来后,玄铁大门缓缓闭合。
湛冀北抓住她的手,快速逃往甬道外。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犹如巨大的雷声在头顶轰开,整条甬道都剧烈的晃动着,冷玖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湛冀北担心,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二人贴着甬道的墙壁,动也不动。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甬道晃动的更加凶猛,甬道顶部落下很多碎石。
湛冀北将冷玖护得更加严实,替她挡去了纷纷坠落的碎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甬道里晃动的感觉才渐渐消退,冷玖长舒一口气,从湛冀北的胸口,探出了头。
“……谢谢你。”冷玖颇有些不自在,她站起身,回首看了一眼玄铁大门,大门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但是依旧闭合的非常严实,相比打开玄铁大门的机关也炸毁了,倒是不同担心了。
湛冀北优雅起身,他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没事就好。”
“走吧。”冷玖担心这里发生了爆炸,湛天河的人一定会找来的。
他们走出甬道,前面又是一条幽深且曲折的洞穴,这条洞穴修建的并不好,但是用凉凉的风吹来,这条应该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心中带着难以言明的喜悦,冷玖和湛冀北都加快了步伐。
然,他们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焦急的说话声,“该死的,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怯怯道,“老大,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就爆炸了。”
“妈的,这里爆炸了就暴露了,回来看炎王怎么收拾你!”声音略带焦急的男人恨悠悠的说道,他撞入甬道,正好与冷玖他们碰到了一起。
“你们是何人?”男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从甬道里会走出人来。
“你管不着!”冷玖亮出锋利的爪子,一招插入了男人的胸口,男人痛苦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冷玖追出了通道,刚刚说话怯懦的男子居然跑远了,她冷冷一笑,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向着男子的膝盖掷去。
咚!
命中。
男子疼得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哇哇大叫。
他看清了冷玖手上的爪子,吓得险些昏了过去,“怪……怪物!”
冷玖凝红的唇角微微一扬,她抬起手快速落下,山谷中再也听不见男人惊愕万分的声音。
她折回来的时候,湛冀北手里捏着一块银质令牌,笑容清幽的望着她。
“这是?”她凝眸,这令牌非常眼熟。
“湛天河用来调集水军的水令,一共四块,这是其中一块。”湛冀北将水令仍给冷玖,他留着这些没什么用处。
冷玖抓住水令,捏在手里细细端详,沉吟道:“听闻若是集齐四块水令,就可以统领南海所有的水军。”
乌眸中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暗芒,她早就让段三娘联系公孙宇了,这块水令会有很大的用途。
“走吧。”冷玖对于能出去很有信心,这里有两人把守就说明离出去的路不会太远。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了冷玖之前提起的那条河,而在河岸上还停着一艘小船。
看来这些看守的人就是这样往来水陆的。
坐上小船,冷玖划着船桨,带着湛冀北离开了这里。
他们划出了很远,这才望见那爆炸的地方一直不停冒着滚滚烟雾,偌大的森林戒备笼罩。
冷玖黛眉深蹙,抿抿唇,“湛冀北,我担心那些火药会全部引爆。”
湛冀北优雅的坐在床头,侧颜镀着金色的阳光,好似仙人一般清冷绝傲,“无所谓。”
冷玖想着,既然他这么说,自己也没什么可在乎的,继续划着船桨,往下游划去。
穿越过重重山峰,眼前是赫然开阔的水域和一望无际的稻田,他们终于离开了那里,可以松一口气了。
船停靠在了一个码头,冷玖和湛冀北跳上岸。
“请问,这是哪里?”冷玖拉住一位正在搬运货物的中年人询问着,她对江南不太熟悉,这附近城池码头众多,她自然不认识。
“这里是江南城。”中年人听她口音不是南方人,还以为她是原来的游客。
“多谢。”她回首对湛冀北道,“前面就是江南城,走吧。”
“嗯。”湛冀北颔首。
二人的形象皆有些邋遢,被雨水淋湿,穿越过原始森林,下了洞穴,亲临了爆炸,又划船,身上的衣服早就污渍斑斑,十分的狼狈。
倒是一直被湛冀北护在怀里的小幼虎,一直都非常安静,沉睡着。
须臾,江南城高耸的城门近在眼前,冷玖微微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湛冀北的神色颇显平静,一贯的从容优雅。
他们找到江南总督府,见到了两广总督潘瑞成。
潘瑞成见到他们平安归来,又惊又喜,他一路跑来迎接,拱拳,“冀王殿下,冀王妃,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让潘大人担忧了。”湛冀北淡然道。
潘瑞成立刻让人收拾屋子,准备了热水给他们,冷玖与湛冀北分开洗漱,换好了衣服,来到前厅会和。
魅影和星宿听到他们回来,不顾自己有伤在身,赶到前厅。
在冷玖没有出现之前,湛冀北已经叮嘱了魅影和星宿,绝对不能露出马脚,他们二人自然不敢怠慢,郑重的点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们怎么了?”冷玖来到前厅,看到湛冀北等人神色严肃,心中一凛,她微微皱眉,“是不是白楚发生了什么?”
“没有。”湛冀北淡淡一笑,“他武功高强,你不用担心。”
冷玖紧拧的黛眉,没有任何的舒展,她心中微寒,白楚与凤遥齐到底谁会赢,连她都无法预测。
尤其是湛冀北一句武功高强就不担心的。
“大祭司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他,后来查到此人是北漠国人,我想这才将计就计,被人抓走的。”魅影宽慰道。
冷玖凝着魅影,深沉道,“不管如何,你让阎尸殿的人立刻追查凤遥齐的行踪。”
“好。”魅影暗暗心虚,这个坑是大祭司自己挖的,反正最后也是大祭司跳,和他没有关系。
“对了,他们身上黑色的掌印该怎么办?”湛冀北忽然想起开口问道。
“那没什么,不过是凤遥齐的癖好,每日用鸡血混着狗血涂抹在掌印上,有半个月就没了。”冷玖是知晓办法的。
魅影和星宿一听有鸡血和狗血,二人的脸色都有些悻悻然,这混合后的味道,想想都觉得奇怪。
冷玖淡淡的瞥了一眼,“你们不除掉也没事,裹上衣服什么也看不见,那不过是凤遥齐奴隶的一种标志。”
听到奴隶二字,魅影和星宿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才不要做什么奴隶,回去以后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办法照做的。
“这边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冷玖侧首看向坐在一旁逗弄着小幼虎的湛冀北。
小幼虎醒了,湛冀北让人弄了一些牛奶,他用手指蘸着牛奶,轻轻的点在小幼虎的嘴上,小幼虎就探出红红的小舌头舔掉,片刻倒是吃进了大半。
“已然处理好,明日就可动身回去。”湛冀北骨节分明的手指逗弄着小幼虎的耳朵,小幼虎软绵绵的耳朵,偶尔会动一下,甚至会用爪子去拨开他的手指,特别有趣可爱。
“我想……”冷玖犹豫了一下,她想再停留一天,查一查凤遥齐的事情。
“我听说了,湛冰川将苏晋丰和蝶莲的婚事交给你,你耽误不得。”湛冀北淡淡道。
冷玖心思微沉,京城的事情确实太多,她无暇分身,只能就此作罢。
地下仓库爆炸被毁的事情立刻传到了京城湛天河的耳中,他上次被苏浅月伤到了要害,还中了毒,身体一直没好。
特别是腰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又溃烂,反反复复,才几天人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更是坐不住,想吼却又提不起力气。
大夫说是伤到了肾脏,不好治。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湛天河脸色铁青,神色狰狞而愤怒。
“还没,但是大家都怀疑是冀王和冀王妃。”一名属下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去看湛天河。
但是不难想象此时的湛天河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我让你们将湛冀北逼下悬崖,他没摔死吗?”湛天河剑眉紧蹙,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几斤几两重,硬碰硬是打不过他们的,唯一的办法是将他们逼得无路可退。
属下脸色一沉,低声道,“计划很顺利,但是为什么冀王没摔死我们也不清楚,倒是半路跑出来一个神秘人搅局。”
“谁?”湛天河沉声问道,还有谁要除掉湛冀北,难道是湛冰川?
不可能,这么做太明显了。
人是他派去江南调查沈宗川一案的漏网之鱼的,若是湛冀北死于江南,一定会惹人怀疑的。
湛冰川没那么蠢。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武功高强,招数诡异,不像是大贞国的人。”属下解释道。
湛天河狐疑的望着眼前的属下,居然跑出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难道是安归碧城?
但是安归碧城一直没有离开,不可能是他。
到底是谁,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们这群废物,人没杀死,还暴露了地下仓库,让本王五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要你们何用!”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地下仓库,储藏了那么多的火药和兵器,居然都被炸毁了,真是可恨!
属下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他们也不想,谁也不曾想到会被湛冀北他们发现。
“现在湛冀北身在何处?”湛天河不相信,湛冀北真的毫发无伤。
“已经再回来的路上,听说他已经和两广总督潘瑞成谈了好几次,具体谈什么谁也打听不出来。”属下继续道。
湛天河拧眉,“不用打听也能猜到几分,江南织造的职务空缺,我安排的人一直无法顶替沈宗川,湛冰川那里也不肯松口,那么江南的一切就都落到了两广总督的身上。”
他恨!
江南织造可是一个肥缺,失去了这个职务,他很有经济来源就会减少一半,如今他又失去了地下仓库,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太倒霉了。
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等了,就算毁了蝶莲,也不能让她和苏晋丰成亲,绝对不能!
——
皇宫,太极殿。
扶桑站在湛冰川的身侧,低声汇报湛冀北发生的事情。
湛冰川长眸微微一眯,闪过一道精光,他弯唇冷笑,“人没死?”
“是,没死,他在掉下山崖的时候,被那个突然闯出来的神秘人,用内力接了一把,想必落下去的时候,身体没有受到什么撞击。”扶桑神色肃然,回想那夜的事情历历在目。
“这个神秘人你可知道是谁?”湛冰川并不像湛天河那般暴躁癫狂易怒,他对这个神秘人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