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摊手摊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郧中隐揪住为头那个的衣襟喝问:“哪来的嘎杂子忒腻歪,找从风?别没事找抽!”
为头的说:“中隐,是我啊。”
郧中隐打一愣,忽然叫起来:“老沈,是你啊,你们出来了!从风,是沈师傅,你咋认不出来?”
从风这才明白是被抓进大牢的那帮艺人,又跳又嚷:“哎哟,我可没白忙活、没白忙活。总督老儿还真守信,明儿我给他磕个头去。你们别跪着,蹲大牢一准遭不少罪,出来了还跪着干啥!”
说着把他们一个个拽起来,可这帮人起来又跪下,一定要向从风再行三拜之礼。从风心想不能白受人家跪拜,我的还礼,于是两腿一曲,就与众艺人对跪起来,看着别人给他磕头,他也跟着胡捣乱磕一通。笑得大家前仰后合,也不去制止,站在一旁看热闹。
郭老板说:“从风师傅,人家是感激你搭救之恩,理所应当,你这一拜,倒折煞人了,快快请起。”
从风说:“不拜了,不拜了,你们指定饿坏了。郭老板,你行个好,让他们饱餐一顿吧,要不我也不忍心吃了。”
郭老板说:“这个自然。各位请进,郭某即命备饭。”
这拨艺人虽然饥肠辘辘,但自觉刚打牢里出来一身晦气,推推让让,不敢应承。
郧中隐斥责说:“有吃不吃,贱骨肉儿。老沈,你去,咱俩喝一杯,其他的,随他。”
郭老板说:“哪能呢。各位不给郭某薄面,也得看在从风师傅份儿上。”
大伙不好再推辞,就随郭老板进去了。
郭老板吩咐厨房速速准备,新添了四张桌子,正好坐满五桌。酒菜还未上席,郭老板望着这帮艺人一个个萎靡不振,形容枯槁,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沈万奎感慨说:“我们这帮兄弟关进大牢以后,吃的睡的猪狗不如,日子熬下来都不想活了,今儿放出来就像是做梦,听狱卒透口风说,是从风师傅救了我们。路上打听,从风师傅在郭老板府上,就寻过来拜谢,这份恩情,我们也不好从哪里报答,请再受大家一拜。”
众艺人扑通一声又跪下了。
从风跑到一边说:“我又不是菩萨,你们老拜什么?这事儿吧,其实一点恩情都没有,我赚着玩儿呢。”
郧中隐说:“老沈啊,别跪了,跪着叫人烦心,你们心里记着他的好就行了,从风为了救你们,可是在总督老儿那儿立了生死状的,差不离儿把自己的小命都赔上了。”
从风说:“我都赔过一回了,比完第二场,总督老儿派人把我押到河边逼我喝毒酒哩。”
庚妹惊问:“喝了吗?”
从风说:“不说了、不说了,总督老儿心可黑了。”
郧中隐跳起来:“老王八敢让你喝毒酒,我扒了他的皮!”
郭老板说:“各位,开席了,请坐请坐。”
郧中隐还在愤愤不平:“大清的官员良心都被狗吃了。”
郭老板连连摇手,又指了指门外,压低声音说:“郧兄弟,不说闲话了,隔墙有耳啊!”
大家转头往门外看,有个人影晃了一下,走开了。
郧中隐吼:“怕他个屌,揍丫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