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坏了事了,急忙进屋把花囊端下来,伸手一摸,藏在玉牡丹下边的小瓶儿不见了,一转身,小瓶儿就摆放在书桌上,拿在手里,竟然温乎乎的还留着些热度,心里明白了:易婉月使了掉包计。
他转身回到客堂吼了一声:“别喝了!”
曹嘎三惊了一下,站起来望着他。
秦矗看到曹嘎三的杯子空在那里,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走过去连推带搡,把曹嘎三赶出院门。
易婉月脸上挂着如释负重的笑容,看到秦矗气急败坏返回来,扭头往自己房里走。
秦矗没想到一着绝妙好棋落败了,憋着一肚子火,窜上一步揪住易婉月喝问:“臭娘们儿,我的卧房门谁让撬开的?”
易婉月冷笑说:“你房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秦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秦矗怒目圆睁:“瓶里的药是不是你给姓曹那小子吃了?”
易婉月说:“你特意为他准备的,他不吃谁吃?放开你的蹄子,别跟我做腔作势。”
秦矗推她一掌,易婉月打个趔趄,身子往后一仰,摔了下去,脑袋砸在凳角上。
王嫂跑过来扶起易婉月,瞅见后脑勺渗着鲜血,心疼起来,冲秦矗嚷:“你怎么敢对太太动手,不干太太的事儿,都是我的主意,太太一点不知情。”
秦矗心里火上浇油,正好拿王嫂出气,挥起冷拳没轻没重一阵狠揍。
这时邱持贵进来。邱持贵在县衙销完案,金达节外生枝,让他书写一份与韩武来瓜葛的陈状,因此倒落在秦矗后边。看到王嫂被秦矗疯狂殴打,心疼不已,但不敢庇护,只叫人来伺候易婉月。
易婉月瞅着疯狂之极的秦矗,撂出一句狠话:“秦矗,你要把王嫂打死是不是?姓曹那小子也活不了吧?这账都得算在你头上,你一下背着几条人命,我看你也活到头了。”
秦矗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当年在川中暗杀过清军一个小头领,易婉月知情,知道“几条人命”和“活到头了”另有含义,于是住了手,但仍然怒不可遏,对邱持贵说:“王嫂向来怀着鬼胎,吃我的穿我的花钱养着她,到头来把贼关在屋里。老邱,把这头白眼狼给我卖了,换五十两银子回来,卖得越远越好。”
邱持贵猜到了事情的大概,没想到闹成这样。一听秦矗要把王嫂卖掉,慌了神,我还巴望着和她搭伙过日子呢,这不是棒打鸳鸯吗?于是麻着胆子说:“当家的,王嫂一把年纪谁要啊?别卖了,留着还能干活呢。”
“没人要就让她去做野鸡,总之在天津卫别让我再看到她,你知道我的脾气。”
邱持贵见秦矗态度蛮横,晓得违拗不得,只好拽着王嫂往外走。
易婉月心里涌出一阵酸楚,王嫂这一去不知是死是活,倒后悔当初不该带她到这个家里来。可恨秦矗忒狠毒了,心里百般不舍,却又奈何不了秦矗。
王嫂被邱持贵推搡出了院门,忽然挣脱他折身回来,朝易婉月扑通一跪,涕泣说:“太太,大恩不能报了,要有来世,再伺候太太。我走了,您要多保重,别亏着了自己。凡事看远些,好人终有好报。”
说着磕了三个头,洒泪起身。
易婉月泪眼连连,眼巴巴望着王嫂的背影不见了,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