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破镜的心头血可增其修为,你可愿意将心头血赠与我两滴?”
季风身子一颤,嘴角处若有若无的勾起,略长的睫毛垂下,静静地看着被套上的素色花辨,“季风这条命是姑娘所给,两滴心头血姑娘是现在拿还是过几日?”
兔宜倒有诧异,她这番话无非是想戏弄这只破镜,竟不曾想这只破镜当真了。她紧紧看着季风刚抬起的眼睛,想从中找出几分畏惧之色。但那双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无奈之外,别无其他的。
兔宜有了几分恼意,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恼火。
两滴心头血赠与她?
说得轻巧,她费力劳心将他救醒,一滴心头血就足以取了他的小命,这般虚弱的身子根本无法承受被取心头血的痛楚。
想到这些,她越发生气,“既然你会药理,那应当知晓你无法承受那痛楚,如此不珍惜生命,活该被族人追杀!”
兔宜觉这话像是触碰到了这只破镜心里的疤痕,他模样瞬间的惨白和身子的僵硬让兔宜有些吃惊,眼底里翻涌的恨意更是让兔宜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想怎样?这般凶狠看我是想吃掉我吗?”兔宜那双赤红的兔眼变得更加通红,她警惕的看着神色怪异的季风,心里快速的算好了逃跑路线。
季风用力压抑住快被恨意控制的心绪,呼出一口恶气,抬眼万分无奈的看着姿态已然是逃跑姿势的兔子,心中不由的发软,语气也自然了许多,“怎会,姑娘不是要我报恩,要我两滴心头血吗。怎就恼火了?”
听到这话,兔宜火气瞬间又袭上来,伸手险些指到季风鼻子上,“你方才想吃我!”
话音未落季风无奈一笑,“我从不食肉,这点姑娘请放心。”
兔宜皱眉,一脸的不信任,语气更是肯定道:“方才你的眼神满是想撕烂我的意思。”
季风心里轻叹几声,模样依旧平静道:“姑娘想多了,方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破镜生性凶残,好生肉,你怎能使我信你!?”
“姑娘,我…唉,姑娘开心便好。”季风已然是放弃了解释
兔宜瞪着兔眼,大怒,“此话何意?倒像是我欺你一般。”
“季风不敢…”
洞窟外草长莺飞似二月天,空中的太阳出奇的收敛了几分灼热,前不久枝梢上方冒嫩芽已然变得莹剔透镜的绿意,洞窟里头兔子竖着兔耳朵警惕的盯着床上模样无奈的破镜,气氛虽不温馨,但也是有趣。
是夜,空气湿润了几分,月色已如玉,虫鸣声遍布整个洞外。
两人的相处越发自然了许多,兔宜甚至亲自端水帮季风擦洗后背,男子赤裸的后背惹得兔宜面红耳赤,匆匆擦拭,她最终以夺门而出的步伐离开了洞府,几个月就这样悄然而逝。
季风看着兔宜留下的鸡蛋羹和几根红萝卜,无奈的摇头掀开被子,缓缓坐在木墩上,吞了一口鸡蛋羹,滑润的口感让季风有些留恋。他不舍快速吃完,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将这碗鸡蛋羹吃完,最后扫视了一番洞府里的布置,伸手将桌上的几根红萝卜一一拿起,纳入怀里。
季风用指腹磨蹭着自己方才叠放整齐的被子,语气沉稳有力,满是坚定的看着已是空的碗,“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待季风寻到舍弟,定会再登门致谢,望姑娘原谅季风的不辞而别。”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季阳生死未卜,他必须寻回季阳才能安心。
兔宜躲在门外,赤红的双眼里裹着太多不知名的情绪,虽休养了几个多月,但这只破镜身体还依旧虚弱。想不辞而别?兔宜心里冷哼一声,她便不让他如意。
“怕是你欲想不辞而别的念头要落空了。”兔宜现身站在门口处,怀里还抱着刚摘的红萝卜,眼底一片尽是嘲笑之意。
季风一愣却也不恼,只是笑笑。
兔宜见状,似乎更为恼火,上前几步看着季风道:“你的伤未好,不宜跋涉。”
季风提醒道,“我会药理。”
言下之意是他自己会处理好,请兔宜放心。
兔宜脸色一僵,瞪眼望季风,“忘恩负义之徒!”
好歹她费心费力救活了这只破镜,不曾想他竟欲不辞而别,这般不懂得性命之珍贵,死了也罢!
季风的伤,虽外伤多但内伤最为严重,伤及了肺腑,需要静养半年方可痊愈,不然留有余疾,小小余疾可让人在关键时刻,一切努力都毁之一旦。兔宜相信这众所皆知的道理,季风会不清楚。
季风不出声,微微低头站着也不看兔宜,两人僵着,气氛有些诡异的冷冽。最后季风抬头,他深深看了眼兔宜,像是要把她深记在心里一般,兔宜撞进这深邃的眼眸里,心里咯嗒一声,心跳规律有些凌乱古怪。
兔宜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自己的软肋,她有些抗拒的后退几步,侧开身子扭开头不愿与季风对视,“走吧,此后陌路不相逢。”
季风皱眉,下意识的拒绝她的建议,道:“抱歉,季风办不到。”
兔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难得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道:“为何?”
“救命之恩,终生难忘。”季风微弯腰,双手抱拳,一向温和的语气也是难得的严肃认真。
“换做他人,我也会救,因而你不必纠结这事。”兔宜摆手,随即转身就走。
季风突然大步上前,快速伸手拉住兔宜往后摆的手臂,力度颇大使得兔宜如柳的眉毛瞬间皱起,季风见状,连忙松开了些力道,“抱歉,我无法做到与你相逢却是路人。”
闻言,兔宜火气蹭的冒上来,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破镜暴打一顿才甘心,“那又如何?你不是想不辞而别吗?那我便只当不曾救过你。”
兔宜对季风的话嗤之以鼻,不辞而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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