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也瞑目的爽!
陆续从林子里采集而来的草药确实有些神奇的功效,很快就止住了血。在没有后援,没有补给的丛林中作战,最怕的就是战士负伤,或者血流如注,他们没有药品,更没有血浆,如果止不住血,那等待倮倮的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虽说羌羌这些兄弟从林子里摘来的草药止住了倮倮的流血,但情况依旧非常非常严峻,首先倮倮不仅裆部负伤,左手的手腕严重受伤,即便在医疗器械齐备,有医术高明的医生的野战医院也未必能保住他的左手。
当然,能否抱住倮倮的左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倮倮负了重伤,他之所以想让鹿鸣铮打死,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死在小鬼子手里,死在自己兄弟手上总好过死在小鬼子手里。第二个方面,他的伤势很严重,在接下来的行军作战中,必然会连累兄弟们,到了那个时候,倮倮本人被小鬼子打死不说,还会有其他的兄弟被他连累着死在这片林子里。
从这个角度来说,倮倮的选择没有错,他死在自己兄弟手上,总比死在小鬼子手上,再连累几个兄弟要强得多。
不过,难道鹿鸣铮这些兄弟就错了?他们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让倮倮这样的好兄弟凄凉死去。
看到羌羌又从林子里摘了一些草药,放到了倮倮身边,鹿鸣铮对羌羌说:“血已经止住了,草药差不多了吧?”
朝倮倮身边看了一下,可以用来止血的草药摞起来足有半人高,这一方面是他和花脸猫,苗老八的动作快,采来了很多草药,另一方面也是倮倮的运气好,如果倮倮负伤的时候,这附近没有止血药,或者说只有少得可怜的草药,那么倮倮现在恐怕已经死于失血过多了。
点点头,羌羌说:“看这意思,足够倮倮两天用的了,我和老八和老猫他们路上还能再采一些,有我们在,药是少不了的。”
欣慰地拍拍羌羌的肩膀,鹿鸣铮说:“现在有两件事,一个是,你也看到了,倮倮的这只手是保不住了,现在只有一些筋还连着,咱们得把处理好了,再把伤口包扎好。”
说这话的时候,鹿鸣铮不仅看了羌羌一眼,还看了倮倮一眼,毕竟这只手是倮倮的,在征求羌羌意见的同时,也要征求一下倮倮的意见。
其实心里也知道,倮倮的这只手是彻底废了,所以羌羌也看着倮倮,他之所以这么看着倮倮,是因为他觉得很有必要切掉这几根连着手腕和手掌的筋。其实倮倮也是血里火里冲杀出来的,对这个道理再明白不过了。
于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倮倮说:“你们说切就切喽,娘的,老子以后算是赖上你们了,以后吃饭洗脚,都要你们伺候,老路子上茅房也伺候老子。”
总算轻松了一些,羌羌看了一眼鹿鸣铮,笑着对倮倮说:“美死你龟儿子了,等你入洞房的时候,老子帮你把新娘子伺候的舒舒坦坦。”
“你****的!”倮倮大笑着闭上了眼睛,示意羌羌动手给他断臂,他闭着眼睛,把头转向了鹿鸣铮:“官长,你说有两件事,第二件事呢?”
转身抓起了自己的三八大盖,鹿鸣铮有些不忍地说:“第二件事,一会再说。咱们没有麻药,所以兄弟,委屈你了一下了。”
当然知道鹿鸣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倮倮正要应声,说些满不在乎,尽管动手的话,鹿鸣铮已经举起了枪托,一枪托砸晕了倮倮。
“利索点,估计一会就该醒了。”鹿鸣铮卸掉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在侉侉已经点燃的小篝火上反复消毒,随后递给了羌羌:“第二件事就是,你带着倮倮先走。”
所谓手术并不难,只要切断连着手腕和手掌的筋就可以了,羌羌接过鹿鸣铮递给他的刺刀,做了简单的手术,又把一些草药在嘴里嚼碎之后敷在了倮倮的伤口上。这时羌羌才开口:“官长,我觉得还是一起走啊。”
“一起走确实有一起走的好处。”鹿鸣铮用手擦掉了倮倮额头的汗珠:“不过大部队太显眼,后面的小鬼子肯定会追着不放,我希望你能带着倮倮先走,一来,你熟悉林子,就算什么都没有,你们也饿不死,倮倮的伤也不会恶化。我相信只要分开走,你们都能活下来。”
坐在地上,坚决地摇摇头,羌羌说:“你们继续执行任务,我们当逃兵,这不合适吧?再说了,就算我同意,现在带走了倮倮,就他那个性格,等他醒了,还不得嚷嚷找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