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霏姐,”小陈领了两份打包好的盒饭回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边上,“我刚才听他们在那边聊天,说廖制片的父亲重病,好像快不好了,估计他这几天都不会过来了。”
夏霏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廖郑君生病的事情她之前在新闻里也看到过,只是没想到会病得这么严重,那简单他……
她微微蹙了下眉,心底隐隐泛起了一丝不安。
“小霏姐,你怎么了?”
“没事。”她低眸,随即遮住了眼底那一抹不安,接过小陈手上的饭盒,低头吃了起来。
随着廖郑君的病入膏肓,甚至直接去世,廖家乃至整个廖氏就要开始不平静了。算上简单,廖郑君一共有两女三子,除了廖简悦是他的夫人所生,其他人都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子,争产在所难免,就看到最后谁的手段更高了。
夏霏知道简单对廖家,包括那个廖氏集团都没有兴趣,他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无辜死去的母亲讨回公道。
她微微闭了下眼,简单,希望这一场风波过去,你真的可以放下这一切,好好为自己活。
“双生,第六场第一幕,开始。”打板的场记非常的敬业,嗓门也足够大。
薛盈月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连衣裙从二楼慢慢地走下来,她的脸上未施粉黛,脸色甚至有些无力的苍白,走路的动作极其的慢,手指紧紧握着楼梯的把手,指尖微微泛白。
她走几步就要喘上一口气,管家看到了连忙上去扶她,“小姐,你慢点,少爷还要一会才到,你别急。”
“何伯,我知道,我就是想早点见到哥哥。”她的声音细细低低的,如蚊音一般,离得远了都很难听到。
一身贵气的中年妇人也从二楼的房间出来,几步走到她面前,“何伯,把小姐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外面太阳晒,不用去门口接。”
“是的,夫人。”
薛盈月轻轻皱了下眉,也没有说什么,顺着她的意思坐在了沙发上。
过了一会,别墅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安安静静坐着,只是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不是很明显。
场景一转,她猛地睁大眼睛,白得过分的脸颊跃上了一丝微红,她想站起来,却被身侧坐着的贵妇拉住了,温柔的叮嘱一句,“别太激动。”
“你好,我是盈月,薛盈月。”她主动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看着对面的眼神带着一丝期盼和欣喜,另一只手则压着自己的胸口,微微地喘气。
镜头之外,有几个饰演配角的老戏骨看到这一幕,眼神不由得都变了变。
看完夏霏上午那一场的何柳,再看这一场的薛盈月,他们受到的震撼都比较大。
她的何柳已经演得够好,但是现在眼前这个,没有一丝何柳的感觉,除了那张脸一样,她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娇娇弱弱又惹人怜惜的千金小姐。
从专业演员的角度来看,这其中代表的意义足以让人深思。一个真正的演员,最重要的就是入戏,只有入戏才能将角色本身演绎得更真实,但是就是这种真实会让演员很难从一个角色中完全脱离出来,更别说是一人饰演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角色了。
如果是浸淫多年的老演员,也许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眼前这个,不过才二十出头,虽然演过几部戏,但完全就是个半新人。
一个新人,有这样的功底和演技,除了天赋异禀,实在是很难形容眼前的状况了。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就是厉铭,甚至他的感触更深。
高清摄影机屏幕上,将夏霏的所有表情动作都收录得清清楚楚,也让人看得更加的真切。
她真的很有经验地演出了何柳以外的另一个人。
他很难得地笑了笑,廖简宁还真是找到宝了,这样一来,他真是越来越期待这一次的拍摄了,也许这将成为他做导演以来的另一个新高度也不一定。
身在其中的夏霏自然也感觉到了周围目光的变化,她只在心底静静笑了笑,脸上表情丝毫没变。
上一世,她做的那些努力,吃过的那些苦,从前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这一世,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地证明一番。
之后一连三天的密集拍摄,廖简宁果然都没有出现,而网上关于廖郑君的病情报道也是层出不穷。最近的一组照片,记者拍到的是一身黑色西装的廖简悦去医院探病,据报道称她当天是带了律师上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