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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各分号的资金都被抽调一空,而且还借了大笔外债,公中根本就没银子办祭奠,可是,鉴于沈怀瑜百日祭奠的狼狈,尤其外面流言四起,疯传沈家很快就会败落……这些日子。已开始有债主登门来探听风声,甚至已有人担心债务黄了,先下手为强,索性住在古阑镇追债了。
怕冬至祭办的太寒酸。被有心人看出破绽。
也想利用这次祭奠变相告诉大家沈家风光依旧,摧毁要败落的谣言,大太太硬着头皮拿出了二千两体己银子,又跟老太太和二太太各借了一千五百两,总算凑了五千两,好歹把面子撑了起来。
各种祭品、纸活、人流马车浩浩荡荡迤逦出去几里地。场面甚是壮观。
前面以赵青为首的几位奶奶小姐以及五爷六爷已经到山上,摆好了贡品,队尾的马车才刚刚走出古阑镇。
而原本守在中州连递了五封拜帖依然没见到傅万年的大老爷,得了昌复生的提点也日夜兼程地往回赶,奢望傅万年是个有情有义的,能出现在沈怀瑜的冬至祭上!
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走了五天,总算在冬至凌晨赶了回来。
“驭……”追上山脚的祭祀队伍,车夫一把搂住缰绳,“老爷,到了。”
“老爷回来了。”
“父亲……”
大老爷正要撩起车帘找人问问傅万年来没来,大太太和四爷沈怀亮就快步迎过来,沈怀亮上前打起车帘,亲自扶大老爷走下马车。
“傅指挥使还没到……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大太太语气中满是不安。
傅万年不出现,就意味着他是在有意躲着沈家!
意味着他很可能会强行压价购粮!
大老爷脸色顿时就变了,正要细问,余光瞧见已有人朝他走来,忙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突窜而出的那股浓烈的不安,面无表情地淡淡问道,“……都谁来了?”
“苏道苏先生,县令尹大人,三合镖局的祁师傅,柳河商会的韩会长,广胜商行的孙老爷,还有……”大太太一个一个念着,“二老爷和大爷都在前面应酬呢,担心傅指挥使会来,妾身就带了四爷一直在这儿等着。”
大老爷眉头越拧越深。
这些人中,除了苏道和三合镖局的祁师傅,其他或借给沈家钱,或押给沈家粮食,都是他的债主,尤其柳河商会的韩会长,亲自在柳河各商行给沈家筹措了三十万两银子,是他的大债主……他们百日祭时大都没来。
而上次百日祭上不请自来的那些人,除苏道外几乎一个没来。
他们真的是来祭奠的?
想到沈家欠下的巨额债务,大老爷心头像压了座大山,突突直跳,直恨不能变成一副马鞍,立即从这些人面前消失。
正犹豫要不要坐回马车躲起来,柳河商会的韩会长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沈老爷回来了!”
大老爷硬着头皮迎上去,“韩兄辛苦了。”
“听说傅指挥使和朱大人的联名奏折是用了八百里加急……算算日子,这一两天圣旨就该下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韩会长意味深长地朝大老爷笑着。
大老爷咧咧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