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id="htmltimu">属于她的标识</h3>
曹炟没说话,只是向家将微微示意,那家将便退后一步,放了安歌。
安歌向柳益微微一福,“谢谢柳先生。”
她不怎么敢与曹炟的目光相对,总觉得他那双平静的眸子,事实上如同最皎洁的月亮,已然看清夜间的迷雾。
她再向众人一福,“你们即是在商量要事,我在此极不方便,先告辞了。”
说着,便面向他们,脚步倒走着后退,极为紧觉的样子。
这让曹炟微微一怔,忍不住唤了声,“慢。”
安歌只好顿住了脚步,却仍然微微低首,唯那又眸子悄悄地抬起,观察着面前的白衣公子曹炟。
此时,曹炟的脑海里,却忽然出现一些片段,那时候,沈婥还不是皇妃,却已经死心踏地的跟在了曹煜的身边。为了曹煜,沈婥与他数度交锋,不管她胜利还是失败,她每次从他面前退去的时候,都是采取倒退的方式,目光像警觉的豹子般盯着他,直到退到她认为的安全距离内,才会转身离去。
刚才安歌亦是这样退去,或许她自己从没意识到,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已经被某些人深深刻印在心里,甚至成为她的一些专属标识。
曹炟收回思绪,问道:“你姓什么?”
“我叫安歌。”她语气平静而庄重。
曹炟其实还想问些事情,他的理智却又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沈婥的身世及来历,他太清楚,不要说她已经死了,便是没死,也不可能与眼前的女子有什么刮葛,想到这里,他眉间出现一抹不易觉察的忧伤,随便地挥挥手道:“你走吧。”
安歌暗暗地吁口气,上了楼。
她看得出,曹炟的伤不轻,面色苍白的有些厉害,甚至他坐在那里时,一边的胳膊一直支撑在桌子上。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曹炟却来到这偏远的安平郡做什么,又是什么人居然敢伤他呢?
当晚,安歌没有睡好,总觉得周围簇簇有声,想必是家将们为了保护曹炟,加强了防卫。
第二日,安氏早早地起来,见安歌还在熟睡,就去端来了早饭放在她的桌子上,她自己则打起精神,去外面找活干了。
安歌也是熬到天快亮,才彻底的睡着。
之后做了个恶梦,忽然惊醒,见到桌上的早饭,便默默地吃了,下楼后,却正见到柳益,笑嘻嘻地站在楼梯口等着她。
二人心照不宣,她随着柳益到了客栈外,找了个好说话的僻静茶摊坐下来,柳益倒了杯茶,向安歌端起来,“来,我柳益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若不是姑娘,我此时说不定已经因为绝望而寻死,得姑娘指点,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
安歌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与他的茶杯碰了下,抿了口。
又道:“祝柳先生今年科考大胜。”
“借姑娘吉言,我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的。”
说到这里,柳益却又道:“我柳益得交姑娘这样的朋友,乃是我的福气,如今就有个机会摆在你我二人的面前,只要将这件事办妥,公子自是对我们高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