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可以在静安候一家出事之前收服烈虎卫。”
“哦对。”说到正事儿,阿枣便眨着眼睛思考了起来,“我记得他们出事约莫是在快接近年关的时候……那,应该还有七八个月?”
“……还有七八个月你慌什么。”宋靳一愣,而后无奈道。
阿枣也反应了过来,顿时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埋进了宋靳的颈窝,有点尴尬道:“我……我这不是关心则乱么!光想着有这事儿了,没仔细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嘿嘿,那,那没事儿了,咱们还有很多时间……”
“傻样。”宋靳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阿枣突然道:“其实……我这样是不是不好?”
“嗯?怎么不好?”
阿枣抬起头,脸上笑容已收,眼中似有些茫然:“就是……随便插手别人的命运什么的。”
宋靳一怔,而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背,还未说话,便又听她道:“常听别人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不知道我一次次的插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是好是坏?是悲是喜?但我就是做不到明知身边的人即将遭受噩运,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冷眼旁观……”
宋靳心底一软,伸手将她的脑袋重新按进自己的怀里:“这不就是你重生的意义所在吗?”
“重生的意义?”阿枣一怔。
“嗯,”低沉好听的声音从他的胸膛一路震进了她的心,“若什么都不能作为,那老天叫你重生做什么?回味前世人生么?既然它叫你重生,必定是准许你去改变前世轨迹的。弥补前世留下的遗憾,让前世身边不幸的人们都能得到幸福,这才是上天让你重生的意义。”
阿枣沉默了半晌,许久轻松地笑了起来。
“宋先生说的……真对。”
宋靳也笑了起来:“宋先生说的自然是对的。”
阿枣笑意更浓,半晌才叹道:“其实,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去做的,我做不到再一次看着身边亲近的人经受不幸。”
“我知道。”
他还知道她会有顾虑,不是怕恶果报应在她自己身上,而是怕连累他和平安。
阿枣抬头,看着他深邃幽暗却盛满温柔的目光,心头颤了颤,只觉得说不出的幸福满足。
她到现在还常觉得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真的能有这样一个人,与她心意相通,和她两情相悦。他知她的快乐,懂她的忧愁,爱她的所有。
更不敢相信的是,她竟有如此之幸,得以遇见他。
被这样含羞带怯,饱含爱恋的目光一看,宋靳再也忍不住,凑到她耳边就暧昧地低笑了起来:“平安今儿又问我要媳妇儿了,宝贝儿,咱们可得努力点……”
阿枣一下子红了脸,随即颤巍巍地闭上了眼。
***
第二日,阿枣的千金堂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顺利开张了。
因铺子不大,又是只接待女客的女医馆,感兴趣的人并不多,一早上下来上门看诊的也没几个人。
但阿枣并不着急,她已经有一个很好的开始,一旦长生的病好起来,千金堂必然会扬名京城,而这个过程,用不了太久。
只是阿枣没想到,没等到长生的病好起来,常平长公主就先派人给她撑场子来了。
看着满面笑容的成嬷嬷和她身后之人捧着的贺礼,阿枣一愣,而后便有些感动地笑了出来。
老太太这是要告诉众人,千金堂有她在背后护着呢。
虽然并不愿一开始就这般高调惹人眼,然常平长公主是一番好意,阿枣自然不会拂了她的心意,赶忙将成嬷嬷迎了进来。
成嬷嬷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又当着周围看热闹众人的面,与阿枣约定了进府为主子看诊的时间,这才带着人走了。
阿枣心中感激,也不愿负她的好意,当日下午便又去了静安候府一趟,给长生巩固了一下身子,还顺道给常平长公主也请了个平安脉。
这一来一往的,不过才几日时间,千金堂便闻名京城了,阿枣“盛女医”的名声更是远远地传了开,常有富贵人家的女眷上门看诊,或是请她出诊。
因阿枣医术确实极好,还知晓很多美容养颜的法子,千金堂的生意越来越火,阿枣也成了贵妇人争相邀请的对象。
但阿枣只有一个人,精力有限,自然不可能来者不拒,因此期间也闹出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是有常平长公主的名头在前面挡着,倒也没人敢对阿枣或是千金堂做什么,是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阿枣自此开始了忙碌的医者生活。
那边,宋靳也开始早出晚归——烈虎卫的训练正式开始了。
好在有个阿小在,静王燕寻也常来,所以开始几天一直哭着要爹娘的平安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爹娘白天不在家,晚上才回来”的日子。
一切都仿佛慢慢步入了正轨。
只是……
该来的风雨还是会来。
这日,阿枣和宋靳得到消息:燕承一行人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