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心骤然一软,不敢再说什么,两人沉默地坐在马车内,李浲也一直盯着她看,一言不发。马车前行了一会儿,忽然猛地刹住,雨一时没坐稳,向前摔去,李浲一把抱住了她,她跌在李浲的怀里,一股熟悉淡香袭来,雨一下子脸色通红,有些恼羞成怒地刚想开口责问车夫,一个声音在车外问道:“敢问车内坐着的可是闻人小姐吗?”
雨和李浲对看了一眼,雨忙重新坐好,理了理衣服,尽量平静地问道:“敢问阁下是?”
“在下骁骑营参领施常,惊扰小姐之处,还请见谅。”
车夫下了车,走到车窗边,不安地道:“二小姐,施大人的人马突然拦下了马车,小人不得不将马车停下……”
雨道:“不妨事,请问施大人有何贵干?”
“敢问闻人小姐,现在车上可是只有您一人?”
雨看了一眼李浲,说:“施大人为何这么问?”
“在下听属下奏报,闻人小姐今日去过京郊的灾民营,不知可有此事?”
“我今日去龙云寺上香,寺中僧人前往灾民营施粥,我随几位师傅一同前往,还在那儿碰见了卫副参领,略聊了两句,施大人可是想核实此事么?”
李浲闻言瞪眼看着雨,用口型问道:“你去见卫晟了?”
雨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示意他别闹,施常继续道:“恰巧今日灾民营内逃跑了一名重要的人贩,我们搜遍了整个京郊也没有找到,在下听闻,今日手下一名千夫长在闻人小姐的马车上发现还有一人,不知小姐是否方便打开车门,让在下确认一眼?”
“施大人是想确认什么呢?若是那位千夫长大人发现我的车上藏了人贩,岂不当场便扣押了?”
施常笑了笑:“闻人小姐身份尊贵,在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看来,能坐在闻人小姐马车上的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贵,以他的身份,又怎敢轻易拦查呢?”
“这么说,以施大人的身份,便可以对我的马车进行拦查扣押吗?”
“不敢,在下自然不敢和闻人小姐相提并论,只不过在下在朝多年,比手下人见得多了一些,想得多一些,也懂得多一些,有些不该见的人,手下的人不敢见,在下职责所在,即便担上风险,也要见上一见。”
李浲看着雨,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雨咬着下唇,没有出声,施常扬声道:“闻人小姐为何不说话了?”
雨看了一眼李浲,心中有些慌乱,他看见自己出现在天香雅叙,如果他告诉了施常,骁骑营前往天香雅叙搜查,不仅芮重会被抓住,连芮青颜也会难保。雨的内心挣扎不已,该怎么办?施常继续说:“闻人小姐若是不配合,在下只有得罪了。”
说罢,施常便示意手下的人去打开车门,李浲看了雨一眼,忽地伸手扣住了车门,门外的侍卫用劲拽了拽,发现打不开门,只得回头看向施常,施常冷笑了一声,挥挥手让侍卫下去:“闻人小姐,若是你执意如此,就休怪在下无礼了。”
李浲松开手,霍地一把推开了马车们,冷声道:“施大人想怎么无礼?”
施常一下子愣住,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跪下,身后的侍卫也都跟着跪了下来,施常有些哆嗦地说:“不知齐王殿下在此,给殿下请安!”
李浲说:“本王就奇怪了,不就是和闻人小姐一同出游吗,你们骁骑营一查再查,到底是想做什么?”
施常趴在地上,脸上已经挂不住了:“下官不知是齐王殿下,惊扰了殿下和小姐,实在罪该万死!”
“施大人现在确认清楚了吗?要不要再上来仔仔细细地搜一遍?”
“下官不敢,已经确认清楚了,请殿下恕罪!”
李浲冷下脸:“滚!”
施常磕了头,忙起身带着手下离开,见他们已经走远,李浲关上车门对雨说:“现在我们去哪儿?”
雨抬眼看着他:“为何要帮我?”
李浲耸了耸肩:“我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看值不值得。”
雨心中情绪纷杂,脱口而出:“值得吗?”
李浲认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值得。”
“为何不问缘由?”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愿意告诉我的,即使出于种种原因,我们可能暂时的立场不同,但你将来一定会明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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