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齐不禁称赞,“太子妃约见的醉春楼果然玄机重重。”
笑歌早知道他会这么试探,不慌不忙地撇清关系,“妓院人流量大,可以掩人耳目。”
柯齐玩味地勾唇,知道她避而不谈,他也不过多追究,问是问不出来的,还得自己调查。
“开门见山吧,六王找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柯齐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拿出一个信封,递到笑歌面前,“太子妃看看吧。”
笑歌迟疑地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绝密二字,于是急不可耐地打开,信上说的是北方旱灾的问题,近来北方气温渐高,庄稼绝收,据观天监所闻,高温还会延续,旱灾不可避免,朝廷已经准备开粮振灾;南涝北旱,南方也恐出现汛情,日前各级正努力固堤防洪。
笑歌黛眉紧皱,放下了信封,近来柯陌分身乏术,忙得焦头烂额之事,怕就是如此了吧。
“太子妃看完了吗?”
笑歌不置可否,“六王拿这个给本宫看作甚?”
“若是南方遇洪灾,皇上必定会派太子主持赈灾之事,到时候太子就得南下。”他没有说下去,不过相信笑歌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笑歌知道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空档,可是天意的因素太大了,这个方法不妥,于是她摇头,“六王又怎么会知道南方一定会发生汛情呢?”她曾经体验过流离失所的生活,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百姓受到洪灾旱灾的困扰。
六王隐晦地说:“只要太子妃想,南方一定可以发生洪灾。”
笑歌对视着柯齐肯定的目光,思忖着,皇后出身南方世家,南方一定有六王的势力,他一定有办法干预大堤的稳固,并且从中做手脚,就算大堤决口,他也可以将责任推脱到汛情严峻,若要追究,也只是牺牲几个官吏而已,他完全不会在乎。
良久,她勾唇一笑。
“六王误会本宫了,本宫深知民间疾苦,不希望百姓遭受此番苦楚,六王的提议的确极妙,可惜本宫并不赞赏。”
柯齐并不沮丧,坦然一笑,循循善诱,“太子妃要知道,这世界上存在一种做法,叫做逼上梁山,不得不为。”
笑歌讥讽地看了面前这个衣冠禽兽一眼,皇家中人就是这样,是人命为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如他,比如那个逼她成亲的柯陌。
“本宫最讨厌别人逼迫本宫了,如若六王必定为此,本宫毕竟奉陪到底,六王可以看看究竟是谁斗得过谁。”上官笑歌脸上写满了善意。
柯齐哈哈大笑,笑得那么癫狂,随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太子妃,你说如今本王朝外面喊喊,别人看见太子妃也会六王,会怎么想?”
上官笑歌抿唇一笑,“六王真以为醉春楼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她可以让他走不出竹雅间。
柯齐知道她是个琢磨不透之人,对她说的话半信半疑。
“六王如此想和本宫合作,是因为本宫是东宫里唯一有可能了解太子南下行程的人,好让你痛下杀手。”她的眼里露出了寒芒,“所以六王又怎么肯轻易放弃,与本宫玉石俱焚呢?”
柯齐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太子妃果然智谋无双。”
“六王过誉,本宫可比不上六王。”她垂下眼帘,心中思绪万千。
她只想逃,不想让柯陌死。
柯陌今后一定会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不像柯齐,表面温和清洁,实则阴骘狠毒。
两者之间,难以取舍均衡,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于是她陷入了沉思。
“太子妃娘娘,本王可以保证,绝不会干涉大堤的加固,不过若是天意为此,还请太子妃与本王合作。”南方已经阴雨绵绵数日,这种天气,洪灾在所难免。
她没有回应。
“太子妃可是不相信本王的诚意?”六王朝他的贴身侍卫万思使了个颜色,万思立即走到外室,拿出一个小匣子,呈给笑歌,笑歌未取,于是柯齐接了过来,打开匣子,一块玉佩呈现在笑歌眼前。“这是本王的调令,拿着它就可以调动本王的暗卫。”
笑歌嘲讽地一笑,“如若本宫要求暗卫杀了六王,暗卫也会执行命令吗?”
“不会。”柯齐拒绝得很干脆。
“既然如此,这调令烫手得很,本宫可接不起。”
柯齐赔笑,“太子妃,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她抿了口茶,反讥:“本宫可没有答应和六王合作。”
“太子妃会答应的,因为在宫中,能和太子抗衡的,只有本王。”这并不是狂妄之语。
笑歌扶额思忖,少顷,拍板:“定了。”
即使知道这是场赌博,她愿意为了日后的自由,赌上一赌,而且赌博的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中。
不过笑歌忘了,赌,全靠运气;而她参与的,是一场关乎生死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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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不会害太子的呀,各位放心,还有为咩今天芊芊走亲戚没网,就掉了个收=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