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年终奖的事情,厂子那边的确有给总部这边询问过情况,只因为年前那段时间正是黎响花大钱买大楼的时候,所以对于这个也没有太过上心,只是交给了三嫂去处理。
做为理想集团的总会计师,三嫂当然是站在黎响的角度上去考虑,眼睛看的是整个集团,而不是只有一个药枕厂,所以给出的方案应该不会让覃律满意,以至于覃律心生怨气,干脆用外加工赚外快的形式来实现自己曾经给员工许下的年终奖诺言!
“至于你说的覃乡药田,我也坦白告诉你,是我二叔负责的,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家人也挣点钱,这几年甘蔗市场已经赚不到什么了,一家人都在想出路,我就给二叔出了个注意,请人教他们种药,然后在全村普及,为了不影响咱们自己的药田销售,我让二叔他们自己招客户,只要不是卖给咱们理想集团就行,你要是觉得我违规,打官司开出赔钱都依你,怎么样?”
说这番话的时候,覃律一直很平静,好像在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这样的态度要么就是已经看开,觉得对结果无所谓了,要么就是有恃无恐!
黎响和苏聿函都没有说话,这样的理由虽然让两人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却说不出来,至于打官司赔偿什么的,他们当然也做不出来,因为不管怎样,对公司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苏聿函看着黎响笑着说:“京都那边你还不能马上过去,可是有很多事情你也不能不去拿主意,不如就让覃律代替你过去,厂子那边暂时让兵哥看着也行啊!”
前段时间黎响和苏聿函商量过,药枕厂那边要配一个副厂长,与其花钱空投一个,还不如直接找一个自己信得过的,范兵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最佳人选!
他也是厂子的老员工了,最主要的还是他是黎响的发小同学,性格脾气都是很熟悉的,对黎响和厂子都是忠心耿耿,领导了厂子的车队这几年,工作态度全厂人都是有目共睹,人缘也好,他做副厂长,黎响就算几年不过去一趟,都可以完全放心。
“过河拆桥吗?”覃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看着黎响和苏聿函说:“我把厂子搞成了现在这样,就已经没有用处了是吧?找一个升职的理由把我调到别处,架空我孤立我是吧?用不着这样吗?”
“覃律,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是在询问你的意见!”听到他这么一说,苏聿函也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寒着脸对覃律说着。
“我不稀罕,不想去,这就是我的意见!”覃律很干脆的对苏聿函说了一句,站起身来,看着她和黎响说:“如果觉得厂子不需要我了,就直接把我解聘开除吧,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出了药枕厂,我哪里都不想待!”说完这句话,覃律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覃律头也不回的说着:“厂子过年后要进行设备大检,我必须要到场,这两天就已经开始了,所以没办法喝你们两人的喜酒了,今天下午退房,我已经买了四点钟的飞机,祝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看着覃律离开的背影,苏聿函似乎想叫住他,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转过身看着依然坐在座位上脸色阴沉的黎响,叹息了一声说:“老公,别生气。”
“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感概,原来对一件事太过执着,也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黎响慢慢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叹息一声。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和覃律之间的裂痕不仅仅没有弥补,反而变得更大了!
在心中,他相信覃律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包括那句:药枕厂就是我的命!为了厂子,覃律真的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他原本就是不服输的性子,而且做什么都不会用嘴巴去说,用好话来说,就是胸中有沟壑,府内藏锦绣的人,用难听的话来说,属于那种会咬人的狗不叫的类型。
这样的人做事容易走火入魔,太专注了也就太痴迷,忘记了自己的初心。覃律就是这样,他为厂子呕心沥血,却也把厂子当成了自己的私有财产,为所欲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黎响这个大老板,想对厂子做一些改动,覃律都像是护犊子的母狗一样,把自己的崽儿紧紧抱在怀里,谁敢上前就马上冲过去狠狠咬上一口!
其实从上一次去厂里,就已经看出了一些问题,对于厂里很多员工来说,知道有厂长不知道有董事长,覃律在厂里有自己忠心耿耿的班子,这对于公司来说,是大忌,因为很容易大家一起布置下手,欺上瞒下,做出有损于公司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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