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冷府。
大夫刚刚给冷揽月把脉诊治完,长宁就上前问道:“大夫,他的病,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之前本来有所缓和,但是上次受伤,伤口迟迟未好,又加上高烧,所以身体更加虚弱。这次,可要好好休养,切莫忧心操劳。”
长宁点头,示意小云接过药方,又命人送了大夫。
冷揽月本是睡着,长宁走到床前坐下时,他却模模糊糊地醒了过来,依旧是笑得如沐春风般:“你来了?何时来的?今日好香啊。”
长宁也笑了:“来了有一会了,这香味是茉莉,你要是喜欢,改日我让青鸟给你做了香囊便是。”
冷揽月摇摇头:“香囊本是男女之间互赠以表情谊的,还是莫让青鸟做的好,若是你真心想为我做,那就亲手给我做一个吧。”
“行,你要是喜欢,得空我就给你做一个。”长宁回道。
“我听多纳王子说道,好似中秋夜宴的时候,皇上就要宣布多纳王子与紫茉公主的婚事,过不得多久,紫茉就要离开锦腾,成为匈奴的王妃了。”冷揽月不无担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我们管不了的,还是放手来得好,你可别再担心了,刚才大夫还叮嘱来着,切莫忧心劳累。”长宁劝道。
冷揽月点头,渐渐地又躺回床上:“我累了,先睡一会,待会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长宁笑道:“行,你先睡吧。”
待冷揽月睡着,长宁便出门,悄悄来到冷寂书房,皇上派冷寂为代表与多纳洽谈议和事宜,所以近期多纳常常来往冷府,只是长宁先前忙着对付张文,顾不得这边。
长宁小心地站在窗户边前,里面有说话声传出。听声音应该是摩宁,他说道:“我们想要的,可不仅仅是你们所说的那部分,我们想要的,是京门口以北所有的地区。”
京门口一直隶属盛华王朝,素有“北方粮仓”之称,乃是盛华王朝重要的粮食来源区,把京门口以北划给匈奴的话,意味着几乎整个北方的粮食来源,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冷寂沉默片刻,才说道:“京门口对盛华而言至关重要,我们不妨再讨论一下别的地区。”
摩宁咄咄逼人:“没有商量,我们想要的就是这一块地区。既然冷丞相想要与我们结盟,那自然应该以我们的利益为利益,难道冷丞相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吗?”
长宁正准备接着听下去的时候,有脚步声朝这边经过,眼见后方已经没有地方可以躲避,长宁正在慌乱之时,却听见声音:“长宁,我的香囊找到了吗?”
长宁回头,原来是冷揽月。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笑着拥她在怀,说道:“找不到就算了,过些日子,你再赠我一个便是。”刚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是一个手持佛仗的和尚,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样子。
冷揽月打了招呼:“一禅大师,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多谢公子挂念,只是不知公子的病是否痊愈了?”一禅大师回道。
“无妨,皮外伤而已,康复得快。”冷揽月说道。这时,本在屋中的冷寂、多纳和摩宁,听见声音也都出来了。
“怎么回事?”冷寂沉声回道。
冷揽月将长宁拥得更紧,笑得更加真诚:“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些日子,我的香囊掉了,想着带长宁过来到处找找。”
冷寂狐疑地看着长宁:“找到了吗?”
长宁摇摇头:“没有。”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速速离去吧,记住,以后没有事情,不要再来这边。”冷寂说道,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冷揽月不忘跟多纳摩宁告别:“多纳王子,摩宁,一禅大师,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罢,拥着长宁离开。
长宁与冷揽月离去之后,多纳和摩宁也告辞了。冷寂看着长宁和冷揽月的背影,冷冷地跟一禅大师说道:“给我彻查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