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慢性中毒了,贾赦觉得上皇的话就像箭似的,直戳心脏,吓得他整条老命都没了!
太可怕了!
可是……莫名的感动。
贾赦鼻子一酸,有种想哭的冲动。自从他爹着手“武转文,老大平稳袭爵,老二科举出仕,兄弟守望相助”之路后,虽然也疼着他,可跟小时候又疼又严相比起来,注意力其实更多的放在他二弟身上。
毕竟二弟要靠自己真才实学,不像他……
更何况,如今一眨眼,父亲也走了二十余年了,而贾家却家破人散。
这么一想,贾赦心中浓浓的恋慕父爱刹那间化为深深的愧疚,眼中也不知不觉带着忏悔的泪水。
屋内所有人:“……”
上皇一怔,纳闷:“朕没棒打鸳鸯吧?”
侯孝康起身,见贾赦欲言又止,眼中带着悔意的神色,贴心的给贾赦递过手帕,细声安慰:“放心,琏儿他们都是好样的,就算我……”不好当着两皇的面笃定什么“贾瑚”非池中之物,侯孝康自我贬低着:“就算我无能,琏儿他们也会给你报仇,把真凶剁成肉酱。”
“噗!”贾赦闻言想起嬴政来信吐槽贾琏边剁肉酱边哭的画风,忍不住一笑,侧目看向侯孝康。
侯孝康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笃定的笑容。
贾赦看着他,似被感染般沉溺在这自信的微笑中,忽而有些心跳加速。
“……咳咳,父皇朕能否先治一个御前失仪?”司徒昭冷冷的打断眼前含情脉脉的一幕。
“滚!都给朕滚!”误以为贾赦没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上皇怒吼中带着一丝伤心。
“是。”司徒昭定定的看着面色怒红的上皇,心中愈发狐疑,于是命人拖着贾赦离开。
等把人拖到乾清宫,司徒昭对着侯孝康提了一句暗中加紧调查,直接看也不看贾赦一眼,命人把他们给哄出宫去。
贾赦被王全请出宫,眼眶还微红,念叨着:“先等会,我去给义父道个别。”
“恩王爷。”王全虽不知自家主子为何命他拦着贾赦不与上皇相见,但依旧执行此命令,对着贾赦和声解释着:“您……”话语中略带一丝暧1昧,王全眼眸扫了一眼侯孝康,小声着:“您现在想好如何跟上皇解释与侯爷之事?”
贾赦顿时哑然无言,默默仰头看了一眼侯孝康,讪讪的低头走了。
他已经够对不起老爹了,也就不差这么一件事了。
等日后百年了,黄泉路上自己随身揣一根军棍吧,让他打个够!!!
侯孝康见贾赦离开,不禁挑眉,低声道:“还请王内相日后多多关照一二,我侯家不甚感激。”
王全迎着对方冷冽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一僵,而后缓缓道:“这是自然,自然。”
只要他家主子心里还有某人,他就会给贾家人包括贾家某些裙带一些颜面。
不过,这贾家也算另类的风水好?
微微侧眸望了远去的背影,王全暗自腹诽着。待回了宫,估摸着司徒昭的心情好,还把侯孝康万年难得说一句软话当乐事禀告了一番。
司徒昭:“……”
“且别说一家了,朕甚至能以一国护之,但奈何就……”司徒昭越想越觉得满腹挫败感。
他知晓心意早已有几十年了,昔年为了皇位忍了!
现虽上皇犹在,但不过是拔了牙齿的老虎,他也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把江南山猴子给收拾掉了,只要将京城看不顺眼的几家勋贵打压下来,也就安枕无忧了。
可以说手握大权,才有实力追求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亦或是……
唯我独尊!
司徒昭眼眸一闪,浮现出先前上皇理所当然毫不犹豫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笑意来。
快了,他很快就能“独制天下而无所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