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转眼,已去五载。
&nb贝贝已经是个五岁的漂亮小姑娘,她不像两个哥哥,整日在江湖中游荡,而是陪在爹娘身边,当一件温暖又贴心的小棉袄,帮爹爹处理政务,帮娘亲制药,并与宫中及朝中上下的关系都处得极好,深得人心。
&nb西门若雪于三年前传皇会于柳云鹤,享轻福当太后,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nb诸葛睿也一直待在西鹤国没有离开,陪着西门若雪听听戏,下下棋,练练剑,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
&nb这日,贝贝替娘亲给祖母送补身体的药,来到祖母宫中,见祖父搂着祖母,羞得小脸通红跑了回去。
&nb向晴见女儿拿着药又回来了,不解地问:“贝儿,你未寻得你祖母吗?”
&nb“寻着了,只是祖父在,还搂着祖母……”小贝儿雪白的小脸通红。
&nb向晴眨了眨眼,不是吧,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两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出自皇室,是不是太不成体统了?
&nb她拉过女儿的小手哄道:“羞着了吧?老人家太不正经,母后帮贝儿教育他们。”
&nb“祖父和祖母是夫妻是可以搂搂抱抱的,父皇也经常搂母后呀,母后不用教育他们了!”贝儿摇摇头道。
&nb向晴张嘴就说:“祖父和祖母不是夫妻。”
&nb“不会吧?可是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夫妻呀!”小贝儿有些混乱,大人的事情为什么这么复杂哟?
&nb向晴一愣,立即解释:“他们以前是夫妻,现在不是了。”
&nb“是离婚了么?”母后以前说过的,以前是夫妻,后来不是了就是离婚。
&nb向晴想了想,答:“差不多吧!”
&nb“好可怜哦,祖父祖母很配般的,怎么就离婚了呢?”小贝儿爬到椅子上坐着,撑着下巴一脸惋惜。
&nb向晴见她认真的神色有些好笑,走过去坐她旁边,问:“贝儿想祖父和祖母在一起吗?”
&nb“想啊,父母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这样孩子才会快乐成长,这是母后以前说的,贝儿都记得。”小贝儿一本正经地说。
&nb向晴揉揉女儿的头,笑着点头:“贝儿说得对,父母就应该在一起,母后和你父皇说说,让他去问问你祖母的意思,要是你祖母同意,就让他们……复婚!”
&nb“真的吗?太好啦!”小贝儿跳起来,高兴极了。
&nb柳云鹤正好走进来,听到女儿的欢呼,笑问:“什么事让朕的宝贝公主如此开心?”
&nb他身后跟着张阙,拿着一瓶新制的药丸来给向晴看。
&nb“父皇,贝儿刚刚看到祖父和祖母搂在一起,娘亲说要让祖父和祖母复婚,贝儿好高兴。”小贝儿立即跑到父亲面前笑嘻嘻地告诉他。
&nb啪!
&nb药瓶子砸落在地。
&nb一家子看过去,见张阙僵在了那里。
&nb向晴眸光闪了闪,打趣道:“张神医,你也太不小心了,可是你研制出的新药?”
&nb柳云鹤也复杂地看着他。
&nb张阙回过神来,忙去拾药,却不小心割伤了手,拧了拧眉道:“罢了,也不是很名贵的药,我再回去制来便是。”握着血流不止的手指转身走了。
&nb“父皇,神医爷爷怎么了?”小贝儿奇怪地问。
&nb柳云鹤和向晴相视一眼,哄了贝贝几句,让她独自去玩了。
&nb夫妻俩坐下来,向晴道:“连贝贝也看出张阙的异常了。”
&nb“嗯,张阙对母后的心思我一直明白,但他一直不说。”柳云鹤握着她的手把玩着。
&nb向晴看了他的动作一眼,微微摇头,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喜欢玩她的手,她想了想道:“母后的意思呢?”
&nb“不知。”柳云鹤摇头:“以前母后与张阙关系极好,可是近年来,两人的关系却有些疏远,母后倒与父亲的关系越发亲密了。”
&nb向晴眨了眨眼睛:“要不我去问问母后心里中意谁?”
&nb“是得问问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张阙也老大不小了,再耽误下去可就真像你说的一样,成老光棍了!”柳云鹤赞同。
&nb向晴点头:“好,这事交给我去办。”
&nb张阙回到太医院,按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呆坐在椅子上,脑中浑浑噩噩,不能思考。
&nb吕明轩走进来,见此一幕,诧异问:“张神医这是怎么了?”手受了伤也不止血,呆坐在那里走神。
&nb“没事。”张阙回过神来,独自去处理了伤口,魂不守舍地呆坐了一整天。
&nb入夜又没睡好,第二天没精打采的,连西门若雪的平安脉也是让的吕明轩去请,自己仍旧在太医院发呆。
&nb吕明轩请了平安脉回来,张阙抬起头看他一眼,问:“如何?”
&nb“太后娘娘身体康健!”吕明轩笑着说罢,走到他面前道:“张神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nb“啥?”张阙面不改色,对他而言,哪还有什么好消息?
&nb吕明轩道:“刚刚我去太后宫中,皇后娘娘和南太上皇也在,皇后娘娘正询问二人心意,欲给他们二人举办婚事。”
&nb“什么?”张阙心头一紧。
&nb吕明轩道:“你也很惊喜吧?”
&nb“太后怎么说的?”张阙木纳地问。
&nb“太后自然是答应的,很快宫中就有喜事了,这皇宫自两年前皇上登基后,就再没什么喜事,平静但也有些泛味儿,终于有喜事了……”
&nb吕明轩絮絮叨叨地说着,张阙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自他说了太后答应后,他的意识就崩塌了,彻底陷入在自己悲痛的世界中,与外界隔绝了。
&nb日夜交替,转眼过了三五天,张阙也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每天有没有吃饭,有没有睡觉,他浑然不知,只知道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要再一次嫁给别的男人了,他的心已经死得透透的,觉得活着已经毫无意义。
&nb哪怕他名扬天下又如何?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再努力也是白搭。
&nb张阙病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他,但他却不知道来了哪些人,只是知道每天都好吵,吵得他烦不胜烦,便谢绝一切探望,每日猫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出门。
&nb这日,他起床小解,听到门口有人在说话。
&nb“明天就是太后与南太上皇成亲的日子了,张神医一直不清醒,这可怎么是好?”
&nb“对呀,太后可是说过,希望张神医参加她的婚礼,这一直不醒岂不是达不成太后心愿?”
&nb张阙拿着夜壶半天也尿不出来,明天,他的公主就要出嫁了……
&nb太后成亲前一晚,张阙醒了,却仍旧不愿见任何人,独自提了两坛子酒在亭子里喝,喝着酒,想着这些年的事情,心里塞塞的,酒便灌得越发大口。
&nb喝完一坛子有些微醉,他启了另一坛继续喝,这时向晴来了,他忙站起身:“皇后娘娘。”
&nb“听说神医醒了,我来看看。”向晴不请自来,不请自坐,不请自倒了酒喝,才摆手让张阙坐下。
&nb张阙道了谢,坐下来,不出声。
&nb向晴打量他,见他双眼深深凹陷,脸色憔悴,如同老了十岁,想必这些天虽然昏睡着,却也深受折磨,她叹息一声,医术高明,长得也不赖,却偏偏要活得像鸵鸟一样,遇事就将头往地里埋,永远不知道面对,真是让人失望,受罪也是活该!
&nb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给他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一碰:“干一杯。”
&nb“是!”张阙端起杯子喝了。
&nb向晴咂嘴:“好酒!”
&nb张阙却没有半丝感觉。
&nb“睡了这些天,就没有什么话和我说说?”向晴见他像据了嘴的葫芦,一直不坑声,心里很是不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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