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放哨的,没有任何防备,几个人窝在阴暗的盗洞里睡的昏天暗地。
兴许是老天爷见我们可怜,不准备收了我们这几条落魄性命,在这样的险境里,竟然硬是没有发生一丁点的意外。
当我再次醒来,实际上是被一阵刺痛给惊醒的,睁开眼的刹那,便看见鹞子哥手里拿着火把,香油味道在鼻息间缭绕,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手电筒坏了,鹞子哥只能截了洛阳铲的白蜡杆,然后缠上破布,用我们供奉鬼神的香油做了火把,相当于是个大号的香油灯。
滚滚黑烟里,无双正半跪在我跟前,脏兮兮的手拿捏着缝合皮肉的小勾子在肚皮上捣鼓着。
我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伤口,已经呈现出了一种黑紫色,还散发着一股子怪味,明显已经开始溃烂了……
酒精没了,无双只能把老白私藏的烈酒用来消毒,咕咚咕咚往我肚皮上倒,污血四处横流,每每疼的不断哆嗦。
“其实不用消毒!”
我惨笑了一声,指了指他那黑乎乎的脏手:“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成,就冲着老弟你这双手,哥哥我这条命就跟被老天爷捏住了命根子一样,好赖全看他老人家准备使多大劲拿捏了,随缘吧,让我少受点罪!”
无双咧嘴笑了笑,弄断了肉线,拿纱布在我腰上缠了一圈。
我这才大笑着拍了他肩膀一下,说这一趟全亏了他,要不是他来了最后一下,我们哥几个怕是全都交代了。
说话之间,我打量了其他几人一圈,惨是惨了点,好歹有了些精神头。
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睡眠是受了爆炸冲击以后最佳的治疗,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在那巨响和火光中,人类是多么的脆弱与渺小,刚刚被冲击到的时候,浑身欲裂,恍惚间都能看见阎王爷的狞笑了,睡上一觉,如果没有致命伤,那也就活了,如果有致命伤,那就醒不过来了。
果真算起来,我们这些人其实都是幸运儿!
挣扎着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肌肉酸疼,咳嗽时腹腔里更疼,但稍微忍着点,倒是不影响行动。
老白说,我们几个窝在这鸟地方,足足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
我盘算了一下时间,又有些担心起白霖来了。
这么久过去了,想必兵寨里的那些东西应该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了吧?
但愿它们没有对白霖下手。
“时不我待啊!”
我轻叹一声,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赶路。
我仔细盘算过,如无意外,我们此刻距离墓葬的真正位置已经不远了,顶多一二里地的模样。
因为担忧白霖的安危,众人前行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这一路极为通畅,再没遇到什么诡异,反而是甬道越来越开阔了,原本是仅容一两人通过的狭道,渐渐变得如马路一边宽敞。
我知道,这算是已经踏入墓葬的范畴了!
“前面有个石碑!!”
忽然,在前面打着火把的鹞子哥指着前方吆喝一声。
石碑就伫立在甬道的正中心,四四方方的,顶多一米多高。
“这是墓碑呀!!”
我遥遥窥视一眼,大喜过望,走近了一看,果不其然,上面的漆料有些褪色,但整体而言,自己还算清晰,首当其冲便是“镇北大将军扑天虎”这八个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