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六亲不认的小步伐从我师父的房间里溜出来,我觉得自己像极了旧时跟在达官贵人们身边的小狗腿子,贵人们心中生了龌龊,不必多言,只消一个小眼神,狗腿子立即心领神会,而后屁颠屁颠的去安排的妥妥当当。
做我师父的小狗腿子我自然是甘之如饴的,而且做的事儿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只不过我师父那等君子羞于启齿罢了,于是乎只能我这个当弟子的上手了。
再者,祸害老白能叫不干人事吗?那是替天行道才对!
想着这些,我心里就四平八稳了,可当狗腿子这种事情,我只是个半道出家的和尚,专业不对口,真的操作起来就那么得心应手了,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老白看起来更加的……让死人“性”趣盎然一点?我有些茫然。
不过很快,我就有了主意。
我这个狗腿子不够专业,可我身边有一个专业狗腿子啊!
当了三千年的狗腿子,什么猥琐事儿到了它那里不是信手拈来?
于是乎,回了房间,默不作声的拉上窗帘,紧接着我就取出风铃一通呼唤,阴奴施施然的现身了。
狗奴才到底是狗奴才,该有的臭毛病一点不少,比方说狗眼看人低,身后有个我惹不起的主子撑腰,面对我的时候很自觉的给自己身上加了巨大的光环,出来后二话不说就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插在袖筒里,好似佛爷一般,斜睨着我,阴阳怪气的尖声道:“何事?”
倘若再翘个兰花指,那就更欠扁了。
忍了!
我暗地里咬牙,脸上却洋溢起了笑容,无声的凑近了一些,如我师父一般,两手在胸前比划着,很含蓄的嘀咕了几句,只不过我师父是羞于启齿,我这副作态却多了几分……猥琐?
果然,三千年的小狗腿就是比我专业,而且对这种事喜闻乐见,可惜跟在茳姚身边,没了发挥的余地,如今给了机会,眼睛都明显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了,眉目之间尽是笑意,“嘿嘿”的怪笑了几声,抿着嘴巴,呲出了俩大板牙,方才的傲娇散的干干净净,贼眉鼠眼的低声问道:“要勾引的那东西……男尸还是女尸?”
“不知,但已经有一人遇害,一人被盯上了,都是男的。”
我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这事儿能不能干?”
“有趣,这事儿太有趣了!”
阴奴抚掌,脸上的自得之色就像是妓院里吹嘘自家姑娘的老鸨子似得:“不是我跟你吹嘘,倘若是勾引活人,甭管是勾引男人还是女人,管它是金童还是玉女,只要咱起了这个心思,一准儿能让它换了心肠,疯狂浪荡的好比那发了情的狗一样扑上来,可勾引死人这事儿咱却没干过了……”
“不会?”
我脸一垮,一甩袖子把它呼到一旁:“不会你跟老子念叨这么久,浪费老子的笑脸,快滚!”
“好个翻脸不认人的混账。”
阴奴大怒,拔身而起:“我只是没干过这种事而已,没干过不代表不会干啊!”
我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凑了上去:“怎么个法门?”
阴奴冷哼了一声。
我也没说认错的话,只是冲着它眨眨眼睛:“我虽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手法,但就跟你给我画皮似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手段,必定是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那种,这世上还有比折腾别人更爽的事儿吗?再者说了,勾引活人你行,勾引死人你却没尝试过吧?不想试试自己的手艺到底奏不奏效?”
阴奴眼珠子一转,脸上流露出了心动之色。
我不禁感慨,果然是鬼神好惹,阉贼难防。
这个阉贼可不是单单只那些割了鸟的主,但凡是像寄生物一样,依赖他人而活的奴才,整日里的伺候着他人,终归是心里多了些扭曲,这世上的人没谁敢拍着自己胸脯说自家没干过丁点坏事,为名为利,总要做一回坏人,不管怎么坏,总是在图点什么,而眼前这厮……这就是为了坏而坏啊,什么都不求,看别人不开心,它就开心了……
阴奴被我勾搭的心痒难耐,见我不说话,它自己倒是按捺不住了,在一旁悠悠的说道:“勾引二字,说来容易,这里面可是大有讲究的,咱也曾在那宫廷里讨生活,见识了太多太多权力之下的男男女女,权利这东西很神奇,它能拉低人的底线,奔着这东西去的男男女女,基本就没什么操守了,出卖色相的手段那是层出不穷。
后来我总结过,那些个但凡能得手的,不一定都是生的极美的,美若天仙,气若冰霜,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其关键之处就在于一个‘媚’字儿,三分淫气,七分正气,最是让人神魂颠倒,男人也是一样,正气里又带着几分邪气,倘若再有些腱子肉,加上那驴大的货,如此便成了……
像我家小姐那样,生前明净无暇的,却是不行了……
我说的话,你可明白?”
我不自禁想起了那个水畔的茳姚,兀自点了点头,那样的茳姚,跟露水情缘是没什么干系的,可若说与之一生相守,绝对可行。
不过,这也是阴奴头一道提起了它的来历,这厮果然不是无名氏中的一员,而是来自于宫廷。
“话说,你生前到底是男是女,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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