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就想将之拖拽上来,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把这东西拽上来,对方应该就没办法为难自己的老公了。
有点愚蠢,但却让人不得不动容。
她从没想过,如果把那东西拽上来,可能她老公确实是没事了,可她自己却活不成了。
一下子被拖住头发,泥浆里那东西也有些乱了方寸,正在割绳子的手来回舞动着,搏斗之中,生锈的短刀在费雪梅的手臂上割了一下,绳子上的血就是这么来的。
而水下那东西则太沉重了,费雪梅一个女人家的,如何能拖得上来?漫不说是搏斗的过了。
最终,那东西割断了绳子。
一番搏斗当中,费雪梅连拉带拽,早已不是单纯的拉扯头发了,手指头在对方攀附上来的上身连抓,也不知抠到了什么,手指头像是插进了冬天的冻柿子里,森寒的冻得指缝都疼。
当那东西割断绳子后,立即沉了下去,如此,费雪梅就拉不住了,差点连带着她都拖拽进去,好在双脚勾住了地面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这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惊慌失措中的她茫然的爬起身来,再看手中,发现手中赫然多了一块东西。
“那是一块皮子,黑乎乎的,好像是濡湿的干羊皮,上面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凸起痕迹……”
费雪梅摇了摇头:“绳子和氧气管断了,我知道我老公肯定是回不来了,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我当时就留了个心,留下了那块皮子,后面的事儿你们也知道了,我老公没上来,唐老板一分不少的给了我钱,可我回家没多久,还没缓过神,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这些事儿我来了这里以后,不止一次的跟警察说了,可他们谁都不相信我,我甚至让他们去家里找我扯下来的那块干羊皮,他们也不去。
再后来……一个老警察忽然低声和我说了一句——看看法院怎么判吧,这些话千万别乱说了,没人会听的,再说下去,不是你也是你了,除了增加你自己的嫌疑,再没有任何好处!”
费雪梅在喊冤,愤怒的觉得没人相信自己说的。
我倒是品出了一些味道,暗自叹了口气。
老警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人会听的,却不是……没人会信的!
怎么听?
鬼神害人,万中无一,偌大一个城市,多少年都见不着一例,这世界上很多人的横死,不是死在了鬼神手中,而是死在了人心叵测中!
今儿个若是听了她这话,回头到了别人家那里有样学样,老公半夜起床把老婆给掐死了,然后回头报案说床上爬上了恶鬼,那这天下不都乱了吗?
此等事,不可公之于众!
在正常人眼里,费雪梅越是说,嫌疑就越大,老警察提醒的没错,也是善意的,证据不足,连顾肖溪都说了,把握非常大,老警察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些,她老公这个死伤,只能是工程意外死伤,至于别的事情,自有我们这种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天道昭昭,从不亏欠于人!
“此事,你还是不要说了,你老公那里,我们会给你个交代,至于你这里,顾律师也说了,把握很大,你耐心一些。”
我淡淡说道:“人已经没了,多想想往后的日子吧,唐老板那里也需要个安宁,给了他这份安宁,他必有厚报,算是你丈夫最后能为你们娘们做的事情了,我说这些话,你能明白吗?至于如何争取安宁,你从那东西身上拽下来的那块干羊皮很重要,你放在了哪里?”
这些话我说的很明白了,费雪梅再笨,渐渐的也琢磨出了一些味道,眼中含泪,但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在我家里呢,你们去找我婆婆吧,她知道的。”
“好,你多保重,为了孩子。”
我最后安慰了一声,起身就准备离开。
费雪梅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咬牙道:“让我老公……得个安稳吧,为了家忙碌操劳了一辈子,死了总该得个舒坦了。”
“好!”
我立即答应了:“这件事,我们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