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醒来后,唐景翰第一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个人,房间里的灯熄灭了,黑咕隆咚的,一时半会他也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问了句“谁”,对方没回应,于是他就起身去开灯。
这时候,床边那人一下子凑了上来,几乎是和他脸贴脸,房间里的灯没开,可一些电器却散发着微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对方凑上来的刹那,他终于看清了——汤贺!!
站在床边的,正是汤贺!!
唐景翰被吓坏了,尖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衣服都没穿,连滚带爬的就往门外逃。
那汤贺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没有冲上来害他性命什么的,就是默默的跟着他。
到了大堂里,值班的前台、保安都被他弄出来的动静惊动了过来,那汤贺不躲不避,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有意思的是,凑上来的所有人都看不见他说的汤贺,只有他自己能看见,众人的安慰也听不进去,他一直在大吼大叫,连说什么——你死了,该赔的钱我都赔了,又不是我害你的,连你老婆坐牢我都请了律师帮他打官司了,你还要我怎样?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越说越大声,似乎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自己有了三分底气,他倒是渐渐平静了一些,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我们。
随即,他就给秘书打了电话,秘书到了以后,二话不说拉上了唐景翰就往我们那里走。
“说真的,那时候我都被吓坏了。”
秘书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很僵硬:“上车以后,唐总还在说,说汤贺居然跟着上了车,就坐在他身边,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汤贺就不是来要他命的!如果要他命,你都开不到我师父那里去,或被上身,或被夺方向盘,你们两人一个都活不了!”
我立即依着经验做出了判断,随即问道:“你呢?你有没有感受到什么?”
“我也看不到汤贺啊!”
秘书苦笑道:“我估计是被唐总吓得,当时也是浑身发毛,觉得特别冷,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我摇了摇头,这等异状,五成是被吓得,五成是因为跟前确实跟着个死人,被阴气冲的。
老白在一旁插嘴问道:“后来呢?”
“后来就安全到了你们那里啊……”
秘书道:“有意思的是,到了你们那里以后,唐总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说汤贺走了,然后他就上去了,你们都不在,但张先生在,张先生也说了和您一样的话,说那汤贺就不是来害命的,不用担心,回去吧。唐总被吓成那样,哪里敢回去?死赖着不肯走,居然就在你们那里住下了。”
我暗中盘算着这里面的勾勾挂挂,许多思绪也渐渐理顺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咱们回去吧!”
说完,几人分开,我们寻到了停放在远处的车,跟在秘书的车后,一路开回了民俗。
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时了。
如今的唐景翰全然没有往日的风采,双眼猩红,眼睛里密布着血丝,头发凌乱,看起来好似丧了魂儿一样,我师父在客厅里打坐,这人就眼巴巴的坐在我师父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心性淡薄如我师父,脸上都挂上了几许无奈,见我们回来,这才睁眼问道:“怎么样了?”
“处理掉了,地方也找了,没找到,看来,只能从桩井下去了。”
我言简意赅的提了两句,没有点明下面有座墓葬,但我师父应该是懂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思忖如何破局,如何化解这件事情。
此前,我们几乎是不考虑从桩井下去的,太凶险了,一入泥浆,性命先去半条,比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都不靠谱。
不过,中途忽然冒出了汤贺这么一件事,而且秘书描述的那汤贺的状态着实很有意思,这些倒是让我心里灵机一动,渐渐的盘算出了个法子,虽不能说是万全之策,但肯定是靠谱的。
念及此处,我看向了失魂落魄坐在一侧的唐景翰,笑道:“奔波了几天,倒是有了些眉目,唐总,要想化解此事,根儿还是在你这里,恐怕你还得要出点血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