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又恢复了沉寂。
官千翊入殿时,首先看了看殿内情形,君臣两人尚且端正坐着,他沉目之下走去,略微给两人行点头之礼,并不多作礼节,就在一旁坐下。
李薇回头给了他一个快速的鬼脸。官千翊惊奇之下咳了一声作为掩饰,暗叹这女子果然是期待本王到来的,看来是遇到什么大难题了。
似乎有官千翊在侧,李薇胆子肥了许多,心思也活络了不少,“摄政王来得正好了,那天朕遇刺,抓到的一个刺客说是陈多佐来着,他是维太傅的远亲,后来,我们都觉得陈多佐是被人设计的,这才说要帮维太傅彻查,具体是怎么的朕忘了,你来解释解释吧。”李薇干脆将问题丢给官千翊,她一个外人,古语说得不好,还对眼前的老臣心存怨愤,着实不想掺和了。
然而李薇没想到,官千翊却是个毫不留情面的主。
只听他道,“这还能有什么好商讨的?维太傅的远亲被人设计陷害,定然是朝廷敌对臣僚所做,而唯一和维太傅有过节的人,谁人不知道是国公您呢?国公大人若没做过,陛下自然会彻查清楚,国公大人现在难道是要找陛下要个说法吗?”
李薇看着程忠君老脸褶在一块,心里大乐。
官千翊又道,“国公大人年纪也大了,朝堂之事看得有多清楚,只有您自个知道,您或许是没有针对维太傅的意思,但,您门下武生众多,保不准会有那么一两个将您奉为天神一样的小子,暗地里若是闹出了个什么动静,折损的可就是您老的面子了。”
李薇简直要为官千翊点赞助威了:她怎么就没想到“你老眼昏花”这一点呢?程忠君老师拿她年幼说事,她自然可以说他老了不中用了。摄政王果真是犀利得让咱另眼相看。
程忠君听着听着,脸色已经阴沉了,又扫了一眼帝女,却见她像个没心没肺的人在自斟自饮,这性子,看着怎么变了这么多?看来黎越天说得没错,帝女性格变了,或许是因为轻信了摄政王的原因?
但,官千翊此人,他暂时还不能动。
“摄政王大人倒是高见了,老臣门下武生虽然没读什么书,却都是一些耿直的莽夫,又怎么会使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呢。”
“人心隔肚皮,您老即便能耳听八方,却也不能保证事事俱到的不是么?”官千翊完全不给他面子,“听说国公大人近日迷上了种些蔬果?日日闲情逸致接见果农?”
听到这,李薇明显感觉到程忠君神色一凛。
官千翊似毫不在意,“您虽老说要解甲归田,但还是有一家老小要顾着的,这么大的国公府,家业好不容易五代传承,还是要为子孙好好谋划为好。政事堂也要隔三差五地要去一去,那些宵小之辈闹的事十有*能在政事堂遇到,您老不出去露露面,那些小人可就要出来闹事了。”
说到这,官千翊神色陡然一转,厉声道,“若您老真的走不动了,不能去政事堂参知政事,那么对于朝堂的公论也就少说些话吧!”
这话一出,两人眼神如电,几乎要听到噼里啪啦的电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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