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蓝梓绯身体僵直,不敢动弹,感觉到攀住沙发靠背的手上覆盖着另一只大手,手心灼烫。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抽回。
结果,感觉到身后突然一空,她紧闭着眼睛,心里暗叫,惨了,他一定是被她挤下去了。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他几乎只有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又极力避免贴近她的身体。她的手一抽,宇文冽的手自然也被松开了,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不过,他学过若干年的跆拳道,身手敏捷,身体掉下去之前,脚已经着地,手随之一撑,便安然蹲在地上。之后起身,绕着沙发,走了半圈。这会儿,双肘靠在沙发背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躺在沙发上惊魂未定的人。
“蓝、梓、绯,没想到你为了跟我争房子,连自己的姓都不要了。”宇文冽忍了整个晚上的话,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他脑海里瞬时浮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的身影。
“我叫常梓绯,名字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中前两个字的谐音,意思是,要知足常乐,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竟然知道这么深奥的解释。
“你叫什么?”
“宇文冽。”
“你为什么叫宇文冽呢?你姐姐叫宇文思蔓,那你应该叫宇文思冽才对啊!”
那正是他小时候强烈要求改名字的原因,思冽,听起来像撕裂,连她都来取笑他的名字。于是,他好长一段时间不理她。
她却总是屁颠屁颠地围在他身前身后跑,“宇文冽,你笑一笑嘛。来,茄子——”
然后,她咧着嘴,露出小虎牙。那个时候他不想笑,他父母刚离开不久,但他已经知道,他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道笑这个字怎么写了。
蓝梓绯仍然侧躺在沙发上,听到他这么误解她改姓,原本有些恼。
可看到他突然沉静下来,眼睛往下,像是盯着她,又像是盯着某种虚空。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既开心、又伤心的事,偶尔闪过一丝亮光的黑眸,在暗夜中幽深得似琥珀。脸上那一抹忧伤,竟然震动了她内心的某根弦。
“我不跟你争了。如果你喜欢那栋房子,那就留着吧。”她很意外她怎么会就在这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
宇文冽同样很意外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一直态度强硬的人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只不过,我希望以后能经常去看看,不进去也行,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如果以后你们一家人住在里面,我进去总归不方便。”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地一阵刺痛。
起身,准备出去。想想她休息得也够了,外面的宴会没结束,她也不能一直躲着。
“那里不会住任何人。”宇文冽也立起身来,非常笃定地说出这个结论。
蓝梓绯没有说什么,既然已经让给他了,怎么处置是他的事,她也管不着了。
“你不是为了房子,那是为了什么?为了蓝易橙,近水楼台,方便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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