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是那样,和走时一样,干净,明亮。外面多繁华的灯光,也比不上这装了一屋子的温暖。
叶轻蕴将许凉放到沙发上,脱掉西装,蹲下身仔细查看她的脚踝。刚才在停车场,灯光太暗,没有看太清楚。
他轻轻握着她的脚踝,像手里捧着个易碎的珍品。她的脚小巧白皙,象牙般的颜色,古代女子不能让脚被其他男人看到,其实是有道理的。
左右仔细瞧了,一再确认如她说的那样没事,叶轻蕴才舒口气。她是那种不会叫疼的女孩子,小时候就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神经太粗,要被人,早嘴里呜啦啦叫出来,她倒好,很久了才有一些微小反应,这反应或许还没有看见她伤口的人大。
叶轻蕴对她解禁似的看她一眼,从门口的鞋架上拿了拖鞋给她,许凉这才下地来回走几遍,特意把步子跨得虎虎生威,向他表示自己完好无损。
“得了吧,别刚才没伤到,这会儿再补一记”,他抱着手臂站在她旁边,眼见着地毯成了她的T台,供她展示自己无缺的步伐。
许凉迈着正步停在他面前,“我哪有这么脆弱?”
“是,你钢筋铁骨”,他明着肯定,暗地不屑。
没等她说话,叶轻蕴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在云顿庄园,到底是别人的地盘,抱她亲她都有些隔阂,偷偷摸摸,只能在黑暗里进行。
现下到了家里,便不再委屈自己,她整个人刚好同自己的怀抱契合,仿佛就是天生的一种镶嵌,他和她是配对来的。
他的下颌刚好在她头顶上,紧贴着,两个人都觉得安心。
许凉觉得这一劫自己逃不过了。果然是,自己还在洗澡的时候,他便闯进来,围了一根浴巾,把她吓了一跳。
但他却只没注意到玻璃隔间里的她,只是专注地刷牙,看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湿着,水珠缀在发梢上,忽地又顺着他的脖子滑到他匀称的肌肤上。
许凉战战兢兢地加快洗澡地动作,生怕他突然攻进来。她十分庆幸今天自己没有泡澡,不然的话,他会像捉池子里的鱼那样轻松地杀她个措手不及。
“你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你自己没有盥洗室吗?”,许凉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一边质问他。
叶轻蕴从镜子里看她时而直起又时而向下弯的身形,慢吞吞地说:“你不肯到我那儿去,我只好迁就你了”
十分慷慨,屈就她的语气。
许凉是那种做事要一心一意的人,跟他说话便顾不上穿衣,忙乱中,睡袍竟然不小心落到地上去了。
她站起身,瞪着地上那块粉色丝绸衣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它,同自己有这样难解的深仇大恨,关键时刻要这样唱反调。
看她长久维持一个动作呆愣在原地,白皙精致的锁骨因为呼吸加重而微微起伏。
许凉半控诉半烦躁道:“我的睡袍落到地上了”
“打湿了吗?”,他“好意”问候。
许凉一边擦着身体上的水渍,一边扭头不去看地上那团糟心的衣物,她十分后悔,要是刚才动作再仔细一点儿就好了。此刻也不至于一边要放着外面那头狼,自己一边在里面发窘。
“要我帮你找一件来吗?”,他问道。
许凉不太确定地说:“那……好吧”,又问他,“你知道在衣帽间的哪一处吗?”
叶轻蕴说知道:“第二间的第一格”
“你什么时候连我什么衣服挂在什么地方都知道了?”,许凉觉得难以置信。
叶轻蕴倒是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点是我不知道的?”
说完就离开许凉的视线。独留她一个人被这句有内涵的话弄得脸颊绯红。
没一会儿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磨砂玻璃门口,这时候他已经套了一件浴袍。浴袍上的品牌标识彰显着这个男人的品味和挑剔性格。
叶轻蕴倒还记得敲了敲门。许凉伸出一只手来,刚洗浴过,这只手纤细白嫩得在灯光下面显得无暇。
他看了一眼,不敢让目光多做停留,便移开了,将衣服递到她手中。
意料之中的,许凉一合上刚刚裂开的那条门缝就开始抓狂,质问守在门口的男人道:“我让你拿我的睡袍,不是你自己的白衬衣!”
叶轻蕴隔着玻璃墙低声闷笑道:“我看了一圈,实在不相信你的品味。哪一件都没有我的衬衣好看”
“我不穿!”,许凉毫不犹豫地拒绝。
叶轻蕴倒是不强求:“那你就光着出来吧,我在门口等着呢”
许凉气结:“今晚上我就在里面过夜”
叶轻蕴“嗯”了一声:“那祝你好梦”
“你可真是我的好九哥!”
他一边肩膀靠在玻璃墙上,身体斜斜地支着,完全是个守株待兔的形象,“谢谢夸奖,等会儿会让你知道,我还能更好”
和他拼耐心,只有死路一条。许凉只能没骨气地求饶道:“九哥,我冷,你再堵我,我就要感冒了”
叶轻蕴也不轻信她:“冷得是外面,咱们家四季如春”,但也不继续难为她,说道,“好了,我出去就是,在外面等你。提醒你一句,今晚别想逃”
许凉咬着下唇,对他撂下的狠话心有余悸。她觉得自己就是已经被摆盘的食物,立马就要盛上去给他享用。这结局与后果对她都是惨不忍睹的。
这时候听见他幽幽的语气从自己卧室里传来,“给你两个选择,穿着衬衣出来,你有半个晚上的睡眠时间;你要是不穿嘛,抱歉,今晚我们都别睡”
许凉听到他最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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