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屋。
木屋的房檐下挂着一串串风铃,风一吹,山间便回荡着清脆的声响。
从木屋的成色看,年头不小,还有重新刷过涂料的痕迹。上面漆着马卡龙彩虹颜色,在满山青翠里,显得十分惹眼。
许凉站在木屋底下,手搭着旋转而上的楼梯扶手,她仰着脸往上看,高大的树木将她衬成了一个充满童真的孩子。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许凉的矜持到底没能战胜心里的好奇。在她眼里,这个木屋更像是个童话。
何思芩见她的手上沾了潮湿的木屑,拿出纸巾来,帮她仔细地擦拭干净。这才温柔笑道:“当然可以,带你到这儿来可不是为了吊你胃口”
她轻柔的动作让许凉心里暖融融的。她抬眼仔细打量面前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和蔼女子,心里竟升起一股对母性的依赖。
没有母亲,许凉很久以前就逼自己不要再痴心妄想,但这一刻,那一点向往,又开始在土壤中萌芽。
何思芩见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含笑轻声问道:“阿凉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许凉有些不好意思,垂眸含羞勾起嘴角。
何思芩心里觉得怜惜,这个孩子从小就没见过母亲,只怕不管哪个女性长辈对她好一些,她心里都会无限感恩。
两人一步步踏着楼梯,许凉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生怕这一阶阶的木质楼梯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又或者上面有个浅梦的人,担心惊动它似的。
所以这楼梯在许凉眼里,十分崎岖,等她终于上了楼,额上竟有了汗意。
门口有锁,何思琪将门打开,里面粉红色的世界便呈现在许凉眼前了。墙上贴着粉红色碎花壁纸,小巧的家具均是木质,看起来活泼生动。
屋子里大半的空间都被墙边的书柜占据了,挨着窗户是一间床,上面铺着颜色素淡的被子。
床头的灯柜上摆着一张照片,许凉走近一看,上面是个坐在阳光下看书的年轻女孩子。她长得很美,让人觉得一眼倾城。
许凉站在这间充满樟脑味道的小巧房间里,抬手将照片拿起来细细打量。她认出来了,同潘老曾经送她的怀表里夹带的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
怀表里的那张上,女子画着淡妆,便有了距离。这张上面她完全是素颜,看得更真切,许凉仔细辨认她,觉得似曾相识,同自己的生命有一种因果。
这种素未谋面的熟悉,让她发神般地看着她。对上那双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她更确认了这种奇妙感觉。
“她是谁?”,许凉问何思芩。
何思芩答道:“她是宇东的姑姑,潘婉芸”
许凉动了动唇,还是忍不住问:“她就是那位和我长得很像的阿姨?”
“是的”
“今天来得不巧,大概是跟这位阿姨没缘分,没遇上”
何思芩深深看她一眼,笑道:“没人比你和她更有缘分的了”
许凉以为她说的是自己的样貌同照片上的人很像,点点头,没说话。
两人在这间房里呆了不短的时间,许凉老觉得这里有一股气息在牵绊她。
当看到桌上闹钟下压着的枫叶书签时,许凉在得到何思芩的允许后,拿起来细细赏玩。
“你要是喜欢,就拿一两张回去吧”,何思芩见她爱不释手,主动提出来。
许凉也没扭捏,两眼发亮地问:“可以吗?”,心里又有些顾虑,“潘阿姨不在家,这样贸然拿她的东西,她会不会不高兴?”
何思芩拉着她的手笑道:“这么一个惹人爱的小姑娘,喜欢她亲手做的东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许凉脸红了——二十六岁的小姑娘?老姑娘还差不多。
两人散着步回了潘家,上午说下棋,其实谈了半天的话;于是下午将上午的活动给补齐了。
潘承铭父子轮番上阵,不管是象棋还是围棋,都败在叶轻蕴手下。
不过父子俩都是心宽的人,即使输了,也照样跟叶轻蕴谈笑风生。
说着说着,潘承铭的话锋突然一转:“在家里跟阿凉下棋吗?”
叶轻蕴点头道:“有时候会的”
“那你赢还是她赢?”,潘承铭眯眯眼,意思是,你敢赢她试试。
叶轻蕴十分巧妙地答:“彼此有输有赢”
潘承铭这才没话了,照叶轻蕴的棋艺来看,赢十个许凉都绰绰有余。有输有赢,恐怕是他故意放水吧。
这时候何思芩带着神采奕奕的许凉进来了。叶轻蕴温声对许凉道:“阿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