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进食这些略显腐烂的食物,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食物来源。这五十人之中有一半都是老弱妇孺,根本无法进行搜寻活动。
于是,肠胃病开始在团队内蔓延,至今为止除了目前出来的这一支小队,剩下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开始了上吐下泻。而他们甚至连一盒吗啉胍都没有,就算是夏千重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能冒险去几条街外的医院寻找药物。
“在末世被肠胃病打倒,你们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一个团队!”唐骥笑着拍着夏千重的后背说到,这个医生还真挺有意思的,团队都变成这样了也没有考虑带着自己的老婆跑路?
的确,这个末日和丧尸末日完全不同,在没有大雨天气的时候,即使是普通人也有很大概率能够避开鱼类的进攻。只要能够应付数量很少的深潜者,就算是普通人类也能够在城市里穿行,而不必担心被成群结队的敌人淹没。
不过绯色之日降临之后,一切就变得不像那么回事儿了……这场大雨,是不是就是绯色之日降临的征召呢?唐骥如此想到,至今为止除了无尽回廊之外,他的确还没有见识过别的应该隶属于绯色之日的灾难。
奈亚拉托提普说过,第一阶段的末日分为三个阶段:海水反攻陆地,倾盆大雨自天空落下的【海之冬】,人类社会被分割,统治开始失效,命令难以传达,浓稠的阴云覆盖了一切信号的【枪之冬】和大鱼彻底摧毁人类地面部队的【鱼之冬】。
绯色之日的来源应该和【海之冬】【枪之冬】【鱼之冬】一样,是支配者释放的灾难。但是都说绯色之日有多么可怕,甚至连奈亚拉托提普都警告自己这个老顾客要小心,可是为什么至今为止还没有遇见过任何属于绯色之日的威胁?
其实唐骥有种感觉,那就是【海之冬】【枪之冬】【鱼之冬】完全就是在模仿北欧神话中的【风之冬】【剑之冬】【狼之冬】。但是如果是这个象征意味的话,下一阶段的绯色之日所对应的应该就是亡灵反攻大地和世界树燃烧,九界重合……
总感觉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而且最有可能发生的,也是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支配者所塑造的梦中世界开始和现实世界重叠,一些本来只会发生在梦中的荒唐怪诞会渐渐渗透进现实……无尽回廊就是一个征兆。
“不是什么好事……我特么又想起乌尔维特的那个预言了!”唐骥隔着厚厚的黑色雨衣挠了挠头,发现没有办法挠疼头皮,恼怒的放下了手,完全不能辅助思考。
从你走来的地方,孩提时代的乐园,走到知识的殿堂,走进家乡的回忆,走到生命与死亡的交接,走到人类的美丽与丑恶的交接处、想象力与破坏力的极致点,最终迎来那森森的带着血液和红蜡的白骨之树……
呵,呵呵,唐骥的笑声突然变得有些勉强,但是随及又恢复正常。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会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惧突然出现,或许是自己那早已被尘封的回忆突然翻了个身?
“安娜,韦斯特,报告一下你们身上的武器和子弹数量,我觉得我们需要分配一下,不要随便浪费武器弹药。”唐骥小声说道,同时把手伸进衣服里开始偷偷数子弹数量,但是怎么数也数不明白,只是好像很多的样子。
“干涉者步枪一把,子弹三十二颗;usp手枪一把,子弹四十五颗;raffic冲锋枪一把,子弹一百二十颗,伞兵刀一把。”安娜率先说道。
“金牛座法官左轮手枪两把,子弹六十发;雷明顿散弹枪一把。子弹三十发;usp手枪一把,子弹四十五发,伞兵刀一把,破片手雷三颗,烟雾弹三颗。”韦斯特也随及说道。雇佣兵对自己身上的弹药量都很有数,甚至不需要去数,仅凭记忆就能给出结论。
“嗯,我发现我们缺一个火力支援啊。”唐骥点了点手指说道:“除了安娜的冲锋枪能稍微提供火力之外,我们的火力处于严重不足的状态,连连发枪械都没有,更不要说突击步枪或者轻机枪了。”
“没办法……”韦斯特耸了耸肩:“剩下三个人,一个擅长突击步枪和改装机械,一个擅长火箭发射器和重机枪,还有一个擅长散弹枪和元素武器,他们三个里任何一个都能提供重火力支援……可惜他们当初都因为自己的事离队,现在信号阻断我们也联系不上了。”
“就剩下指挥官和狙击手的雇佣兵团……”唐骥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是啊……哪怕就剩下那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和安娜或者我配合,也比现在这个状态好不少。真倒霉。”韦斯特又咳嗽了三两声,唐骥微微皱眉,这个咳嗽声太深了,很有可能是病症已经蔓延到了肺部。
肺病,在这个时代就真的致命了,因为不管是药物短缺还是卫生环境的缺乏,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一个肺病患者发生各种并发症。
就在这时,一声似曾相识的咳嗽穿来,却并非是由韦斯特身上……
唐骥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七八个人,其中不止一个人在发出类似的咳嗽声。他一把把夏千重拉到了身边,不顾夏千重惊恐的眼神,直接问道:“夏大夫,对于这种咳嗽你怎么看?我不曾知道类似的只会导致深重的咳嗽但是没有任何其他症状的病。”
夏千重一开始被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巫师要用他去活祭或者放血,但是谁知道竟然会和他讨论专业问题?不过作为一个医生,夏千重算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算是为了梦想成为医生的那一批,所以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唐骥的问题。
“这种咳嗽病似乎并没有除了咳嗽之外的任何症状,只是咳嗽会越来越深,甚至连频率都不会大幅增加。感染似乎是随机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并不存在飞沫感染或者体液交换的感染,所以隔离没有意义。”
“咳嗽不会导致任何体温上的变化,这次去医院我打算帮他们测个血项,但是我估计这病症根本不是通常的细菌或者病毒感染。至于朊病毒,他们并没有出现流酣一类的标志性症状,所以也不对。”
“你说的有道理,夏医生。”唐骥微微笑了笑:“那么,如果我说这种病其实根本不能被归类到现有的任何一种病理体系里,你怎么看?”
“那我就更要,研究一下了。当然,是在治好了我妻子的病之后。”夏千重的眼睛闪烁着细微的光芒,作为同样的医科生,他不知为何对唐骥有种奇怪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