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澈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直视皇上的眸光:“启禀皇上,臣并非第一次饮青稞酒,所以不惧这酒的烈性。”
“哦,那苏相是何时饮过这青稞酒?”
皇上的声音凌厉几分,隐约有威压之势:“莫非,苏相年少时****以青稞酒御寒?”
苏之澈一愣!
但仅仅是一愣神,马上气色如常道:“皇上说笑了,臣久居南唐,不曾到过大漠边关,如何能以青稞酒御寒?”
“那朕倒想知道,苏相是何时饮过青稞酒?”
再迟钝的臣子,也能感觉到皇上和苏相谈起青稞酒时,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朝臣们一时一头雾水,苏相何时饮过青稞酒,与群臣宴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这种咄咄逼人的气势,的确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之澈眸光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皇上,萧家商行售卖南来北往的货物,其中便有这青稞酒,臣好酒,所以府上藏尽天下美酒,自然饮过这青稞酒。”
“这酒如此烈,唯苏相好之!”
“苏相果真是酒中豪杰!”
“苏相能驭烈酒!”
凤染青只须要听听这些应声虫们的一应一答,就知道这是苏之澈的走狗们。
今天她和皇上布下天罗地网,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此轻松应对?
“这可巧了,南唐萧家之女萧清沐,是本宫身边的尚仪。”
凤染青低头浅浅抿一口酒,朗声一笑:“本宫昨天在朝凤殿摆下宴席时,萧尚仪说这酒性烈,南唐人好甘露,他们萧家商行也不曾卖过青稞酒。不知苏大人喝的青稞酒,从何处得来?”
苏相如何要撒谎?
朝臣们齐刷刷向他看去,心里有些狐疑,也闹不明白皇上和皇后老提青稞酒,这是要闹哪样?
“那可能是微臣记差了,女子居后宅,也或许萧尚仪不清楚商行琐事记差了!”
苏之澈被凤染青一语点破,脸上有些微微泛白:“今天普天同庆,皇上大宴群臣,皇后何必总提青稞酒?微臣们都想知道皇后和瑞王殿下如何精诚合作,拿下与北漠国和谈文书?”
“是啊!”
“是啊!”
陌子寒听到这话凌厉的扫苏之澈一眼。
而苏之澈的话恰好讲到朝臣们心坎上,他们也想知道,与狼一样的北漠达成和谈协议,皇后和瑞王殿下是如何做到的?
大殿一片附合之声。
“皇后已向朕细细禀明,此事不急。”
陌离轩再次揪着青稞酒不放:“苏相耳听八方,难道不知道萧尚仪进宫前,是由她来打理萧家商行的吗?正因为如此,皇后才选了她协理六宫。朕倒想再问苏相一句,苏相喝的青稞酒从何处得来?”
苏之澈这才感到事态严重,皇上和皇后揪着青稞酒不放,不仅仅是看他不顺眼了。
昨天夏香雪离家出走后,进宫刺杀梦汐汐一事弄得他心烦意乱,皇上和皇后又攻了他一个挫手不急。
可惜,他的反应太迟了!
皇上的威压之气横扫大殿,突然将手上的玉杯猛掷到地上,气势如虹道:“来人啊,将这个北漠国奸细,给朕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