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丰一边骂,一边将手杖不断在地上狠狠敲击着,这每一下仿佛都是打在魏季子的身上一般。而季子听完了训诫顿时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魏季子竟然……竟然……呜呜呜呜……”说着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哭罢多时,他站起身子道:“曾祖,犯下如此过错,我已然无颜再立足这神木之下,孩儿今日就此告辞。”说罢转身要走。
魏南丰一把拉住道:“你到哪里去?”
“孩儿不知道。”魏季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魏南丰走上前来抡圆了狠狠抽了他两个嘴巴喝道:“大丈夫就这么懦弱么!年轻人,谁不会做错事,一旦做错事就要远走他处,你以为这样别人就会看得起你么!”
“可是我……曾祖,我到底该怎么做?”魏季子这会儿显然有着一肚子的委屈却无从发泄,全身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魏南丰道:“待大人回来之后,你自己再去向他请一次罪,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适才虽然口上答应,心里却着实不服气么!”
魏季子闻言嗫嚅道:“这……这……”
“这什么!”魏南丰说着抽出自己的随身佩刀扔在地上,缓缓道,“倘若你当真觉得认错有这般艰难,那就用我这把佩刀自行了断吧。我就当没有你这个曾孙。”说罢,魏南丰缓缓拄着龙头杖,颇是有些蹒跚地向远处走去,背影看着无比的落寞与孤寂。
魏季子沉默多时,突然把心一横,拿起地上的佩刀一闭眼,就要往项上抹去。可刀锋挨到脖子却停了下来,一松手“当啷”一声那柄短刀掉落在了脚跟边。他摸了摸额角渗出的冷汗,怯生生地看了看曾祖苍老而又承载了太多艰辛的背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蒙着面门“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了许久,突然听见脚步之声从遗迹之中走出,急忙擦去泪花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父火龙氏。
魏季子顾不得额角的血痂凝结未久,“咚咚咚”又连磕三个响头,鲜血又顺着鼻梁流了下来。火龙氏来到切近,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细的绳索,回手一抛,索头正好套在了魏季子那把钉在岩石上的佩刀刀柄。
就看他轻轻把绳索往怀里一收,那柄刀身尽数没入岩石中的大刀竟然应手而起,瞬间便握在了火龙氏的手中。他冲着魏季子笑了笑道:“拿着你的刀,我们再比一次。”
“季子不敢,季子不敢!”魏季子闻言又是连磕响头道,“之前全是弟子的错,辜负了师父还有火龙大人的苦心,还请师父责罚!”
“哦?为何这样说?”火龙氏笑了笑,似乎在自言自语着,“无妨,只是寻常的切磋。怎么?你想违背师父的命令么?”
“徒儿不敢!”魏季子这会儿当真有些进退两难,可一抬头只见师父此刻面容极是和蔼,心中的重负也多少卸下了一些,连忙道,“谨遵师命!还请师父指点!”
说罢接过自己的佩刀一抱拳,向着师父疾攻而来。
火龙氏点点头,迎着魏季子密集的攻势镇定地道:“为师还是让你三招。”
此刻的魏季子反倒是没了之前的包袱,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然发挥出了最强的战力。只见他大喝一声,依旧是那一招“惊雷破空”。
火龙氏微笑道:“这才是你应有的实力。”
“多谢师父赞许!”魏季子越打越有信心,刀法更是一下快似一下。
眼见三招已过火龙氏道:“留神了!”
说罢一弯腰,抄起适才大老黑的刀子——因为当时的情况故而大老黑也没敢提出要回刀子,一直就落在不远的地方——一翻腕依旧以“惊雷破空”还击。岂料魏季子眼见刀锋将至并未躲闪,反而加快了自己的攻势,这一下当真有点舍命一搏的味道。
火龙氏原以为三招之后魏季子定然会采取守势,冷不丁这一下颇是令他有些意想不到。所幸他的造诣高出魏季子太多太多,没几下便完全将季子笼罩在了自己的攻势之下。魏季子再要反击已然不可能,堪堪抵挡了十来招还是败下阵来,依旧没能超过无誉的回合数。
“不错,”火龙氏点点头,“比刚才要好了很多。”
“还请师父指点!”魏季子见此刻师父的神情十分可亲,急忙拜倒求教。
“季子啊!一直以来我都不会质疑你的天赋。方才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倘若你真的可以收敛你那争强好胜之心,或许,”火龙氏道,“有朝一日你会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师父。”
“出色的师父?”魏季子闻言就是一愣,“师父此言何意?”
“听你适才所说,想必你的曾祖已然将我收徒的本意尽数告诉你了。”
魏季子点点头,火龙氏接着道:“解氏兄弟是你太师父的恩人,故而这份恩情我乃是替他老人家来报答。而你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无论是大人临终前的嘱托,还是看在魏大人的面子上,我都不能不管你,何况你的天赋又是如此出众。”
听得师父一再肯定自己的天赋,魏季子顿时激动得想哭,他泪眼汪汪地看着火龙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的性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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