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打了个酒嗝,抱着膝盖望着江对岸的灯火通明,喃喃道:“我没有故事。”
“那我给你说一个。”舟无岸翻身望着她,眸子里似有火光在闪,他缓声道:“我小时候,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打翻了我二娘的胭脂盒子。”
“后来呢?”
“后来?后来她就被我爹赶出了家门。”
“为什么?”
“胭脂盒子里有东西,她背叛了我爹。”
“......”
“我有个朋友,他也有一个二娘,不过后来他二娘死了。”傅元君盯着舟无岸,又喝了一口,问他:“舟无岸,你的脸上有伤吗?”
舟无岸皱眉,变得警觉。
“那你喜欢我吗?”她又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舟无岸有些不适宜。
“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二叔将我许给了你,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多少也该是喜欢我的吧?”她接着道:“如此,为什么面对我也要戴着面具?”
“因为......”
“因为你怕我看到?”她将酒壶丢在一边,伸手要去摘他的面具。
舟无岸不愿,往后一闪,堪堪躲过她伸来的手。
“傅元君,这是秘密。”这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傅元君一手将他按倒在地,另一只手胡乱去扯,势要将他的面具扯下来。
舟无岸不想伤她,只得一味闪躲,并不出手反抗。
几次抓不得,傅元君十分恼火。酒气上头,让她变得怒气冲冲。
“沈长水!”她吼道,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很快湿了舟无岸的前襟。
“耍我很好玩吗?”她闷声问他:“你二娘后来如何了?你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太小什么都记不住?”
“你假扮成另一个人,硬生生闯进我的生活,难道是因为沈长水和傅元君......不可能在一起?”傅元君声声质问他,从声音到身体不住的发抖,领着舟无岸领口的手越收越紧,“所以你就一口一个兔子的骗我,让我以为你是另一个人?”
舟无岸瞠目结舌,面对傅元君的质问,他半晌只磨蹭出几个字:“傅元君......你在说什么?”
“你还想装吗?等我撕下你的面具,我绝不......”
“阿君?”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傅元君浑身一怔,惊愕的回头。
沈长水气喘吁吁的站在堤岸上,提着灯笼往下张望。
“沈......长水?”
“你怎么在这里......”看清两人的姿势,沈长水一脸错愕,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吃人的目光射向舟无岸,将人冷不丁冻了一哆嗦。
傅元君有些醉了,她正骑坐在舟无岸身上,一手压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上。她的脸上还带着泪,模样十分委屈。
“禽兽!”沈长水回过神来满目凶光,一把将人拽起,扑向舟无岸就是狠狠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