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天已黑透。
小桃仙今日不大对劲,自从山下回来见着傅元君,态度始终不冷不淡,再没往日的热情。傅元君问她是否心情不好,她也爱答不理,放下碗筷,转身便钻进了被窝。
她和程奕生都住在二楼,相互间只隔着一堵墙。
“她怎么了?”傅元君瞧着程奕生收拾碗筷,问他。
“不清楚,许是今日在山下受了气。”
程奕生从厨房回来,傅元君还坐在饭厅,一步也未动。
“你今日要下山吗?我送你?”
“不回去了,反正二叔也不回来。”傅元君笑笑,刚回来时她还处处小心翼翼,生怕二叔发现自己的行踪,又将自己拘禁在家里。
可叹都是杞人忧天,连公馆都在二叔名下,行踪早就被掌控得一清二楚。
她起身往楼上走,“可以和我去看一下吗?”
“地下室?”
“嗯。”
地下室早就被程奕生收拾过,现下只用作堆放杂物。那些令人汗毛耸立的森森白骨已经尽数埋在了后山,立了一个小小的无名碑。早已没了探索的价值。
傅元君只是静静待在地下室的地牢里,耳边只有程奕生的呼吸声。
手指在地面拨动,跳跃在指尖的,是一只骨笛。
“程奕生,”她望着地面上画出的笛子,说:“我有个疑问。”
程奕生坐在她身边:“你说。”
“骨笛的作用,是什么?”
绝不单单只是乐器。
“如果吹响它,会发生什么?”傅元君道。
“这个问题,或许去问舟无岸比较合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她忽而问道。
程奕生一笑:“怎么这么问?”
傅元君语塞,回味之后又将头埋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她只是觉得周围的人都怀揣着巨大的秘密,可怕而神秘,像自家荷塘里的一个黑洞,而她站在洞的边缘,以为对洞很熟悉,却随时都有掉进去的危险。
简而言之,她心有防备。
程奕生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轻柔:“你最近太累了。”
“阿君。”
“嗯?”
“近期......你注意安全,既然满达内有两股势力,你......别让其他人知道你有戒指。”
傅元君一愣,尴尬的笑笑:“不会的......”
虽然她才刚和颜姨娘说过......不过都是自家人,应当无事才对。
尽管已经打扫过,地下牢房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冷潮湿,只坐了一会儿,衣物已经变得湿润。傅元君忽然起身,四下摸索着找寻地牢墙上的痕迹。
“你在找什么?”程奕生见着她的动作,皱眉问道。
他已经将下面彻底清扫,并未发现任何奇怪的痕迹。难不成他遗漏了什么?
“有股奇怪的味道。”傅元君轻捂鼻子,只觉得那股味道很淡,丝丝缕缕的从背后飘来,“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点像药草发霉腐烂......不对。”
傅元君自言自语,手却不停的在墙上摸索。
亏得程奕生将此处彻底打扫过才能闻出这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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