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级。
是了,他是铜级。
“那爹和子楠的死......”傅元君怔怔,心里仿若严严实实堵了一块大石,一丝气也不给她,闷得难受。
“我知道......”傅鹤清抹了把额头,擦去并不存在的虚汗,喃喃念着:“我知道。”
“凶手是谁你也知道吗?”傅元君声音发抖,捏着锦被的手越发紧了。
她在害怕,虽然这样问,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想得到的结果是什么。如那个男人所说,凶手是舟无岸,还是......凶手与二叔有关?
“阿君,我希望你不要再追究这个。”傅鹤清起身,坐回屋中的圆桌前,背影萧条,老态龙钟。
他说:“这件事不是你在南京警署破案,凶手只有一个人,实在是牵连太广,我不希望你牵扯其中。”
“可是我早就牵扯其中了,”傅元君咬牙:“从十六年前开始。”
“可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你别再当什么探长,好好待字闺中,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的语气忽然重了,狠咳一番,声音沙哑道:“我和无岸会......会尽力保你。”
舟无岸吗......傅元君冷笑。
“二叔,你知道当初杀掉爹和子楠,是谁的意思吗?”她冷声道。
“不能怪他......”傅鹤清两眼浑浊,抹了把自己的眼睛:“不是他的错,不能怪他。”
就连杀害自己大哥和侄儿的人,二叔也能宽容至此吗?
她想起舟无岸的玉佩,想起那人轻佻的言语,愕然道:“二叔,你当真......将我许给了他吗?”
傅鹤清不答。
“可他杀了他们,他到底是杀了他们!难道我应该原谅他然后心安理得的嫁给他吗?!”压抑许久的情感化为突然的狂暴,傅元君头一次这样放肆的冲着傅鹤清大吼,吼得嗓音沙哑,吼得心头最后那点怒意变成了自责。
她有什么资格对二叔说这种话。如果没有喜欢上舟无岸,他此刻便只是杀父杀兄的仇人,又怎会责怪二叔将自己许给了他。
“阿君,你能安然至今,都是他的功劳,他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傅鹤清说着便笑了:“我这样的年纪,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
舟无岸开口便叫她兔子......竟是因为一直守着她?
守着她看她如何痛苦,如何自责,如何沉浸在害死父兄的泥潭里吗?
好一个守着她,守着她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守着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凶手是谁?!
守着她看她的笑话吗?
现在要她相信舟无岸一切都是好的,要她如何能做到!
“那块玉佩,我已经还给他了。”傅元君喃喃:“便是连婚约一起还了。”
傅鹤清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他最后也没开口,没有告诉她那枚玉佩是她多年来的保命符。望着她隐忍的神情,傅鹤清什么也说不出口。
罢了,这么久了,年轻人的山高水长,该懂的舟无岸都懂了。
“二叔,你能不能告诉我,满达杀死爹和子楠的理由?”她几乎是央求。
傅鹤清也是满达的人啊......当年的事情,他有没有真的插手?他们的死,真的是她递上了刀,二叔递上了刃吗?
“我不能告诉你。”傅鹤清垂首。就连他知道缘由,也是后来的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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