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真相都掩盖在迷雾后面,而那封信,是迷雾中的绳索,你拽住了他,就能沿着绳索走出去,看到迷雾那头的肮脏无比。
傅元君的脚尖一下一下在地上轻点,她坐在贾氏小院里的一张石凳上,看着傻子贾元搅合黄泥。
他似乎很喜欢玩泥巴,但他从来不会把泥弄到脸上——他的脸上都是鼻涕。
傅元君心里有些堵。若不是为了钱,正常女人谁也不会嫁给这样一个傻子,更不会遭受欺凌。
龙北差人将贾家翻了个遍,自己则翘着二郎腿坐在正厅里,眼睛时刻不离贾胜,生怕他做了什么小动作逃过了自己的法眼。
“贾老爷,你欺辱李玉儿这件事,李家人知道吗?”龙北盘弄着手中的茶盏,痞里痞气的问他。
这件事被几次三番提起,贾胜的老脸已经无处安置,只得将头深深埋下,装作年老失聪听不见龙北的话。
“人竟然可以活得这样惨,我也是涨了见识了。”龙北还在说,但是话茬已经不在贾胜身上了。
傅元君看到贾胜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有些坐不住似的,想往后靠。
“但是。”
他的背又直挺起来。
“但是,”龙北说:“她过成这样,是因为你的原因。”
贾胜再次发抖,“不,她、她是自愿的,自愿的!”
他说的话明显底气不足,尾音逐渐消失在龙北讥讽的笑声里。
傅元君还在看,程奕生已从东厢房走了过来。
“看什么?”程奕生坐在她身边。
“龙北。”她的目光重回正厅,望着里面打着言语官司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有意思不是吗?龙北在李守田家受了气,扬言不再管这件事,回来却东奔西走。”
“龙北向来刀子嘴,真遇到他看不过去的事,他不会真的撒手不管的。”程奕生同意她的看法。
“是啊,龙北总是嫌麻烦,什么也不想管,到最后最积极的却是他。”傅元君回想起两人告诉龙北关于凶手的猜想时他难看的脸色,忽然对龙北高看了几分。
“连外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李守田究竟是怎么想的,才能将利爪伸向自己一双儿女。”傅元君有些愤愤。虎毒不食子,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将儿女榨干。
“如果真的找到李武的信,你猜里面会写什么?”程奕生转移了话题。
话说出口没多久,傅元君尚在思忖,杨宁的声音从西厢房中传出来,带着极大的欣喜。
“找到了!找到李武的信了!”
龙北闻言像只掉进锅里的蛤蟆似的一下跳起来,狠狠瞪了贾胜一眼,接过了杨宁递上来的信。
一封恐吓信。要求贾胜交出大洋三百文,否则将贾胜与李玉儿的苟且之事公之于众。
贾胜没眼去瞧那封信,瘫坐在椅子上,发出“呼呼”的喘气声。
“神了!”龙北冲走进屋的傅元君二人道:“你们怎么知道他没烧掉这封信?”
“他不敢,”程奕生望一眼贾胜,解释道:“这是唯一可以证明他没有杀害李玉儿的证物,没了这个东西,若是警局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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