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无岸冷着脸,“你话很多。”
“话多吗?”她打了个酒嗝:“程程哥也说我话多,可是我不话多,他都想不起来和我说话。我能怎么办?”
她举起左手,露出无名指。
“看见了吗?这里有个东西。”
舟无岸摇头。姜大仙瞧了一眼,囫囵咽下嘴里的肉,插嘴道:“什么也没有啊!”
“要你多嘴!”小桃仙怒道:“我当然知道什么也没有,因为它掉了啊!”
她趴在桌上,伸出自己的左手,想要看清光秃秃的无名指上的东西,眼睛却始终对不了焦,甚至蒙上了一层水雾。
“原本有个东西在上面的,”她说:“我在程程哥和我之间系了一条红绳,我骗他那是为了方便找到他的寻人蛊,可是那只是条红线啊,不然我怎么会在大庙街流浪一个月都找到他呢?我的蛊术才没有这么差。”
“可是他把红线取下来了,我又给他重新戴上了,在他睡着的时候。”小桃仙眼里的水雾更大了,她几乎已经看不清桌上的佳肴,甚至连声音都下了雨。“可是那条红绳,在巴县的时候断了,不是取下来,是断了!”
“那你和他没有情缘了。”姜大仙老实巴交的说,又老实巴交的收获了小桃仙的咆哮:“滚!”
舟无岸不说话,酒杯里的酒没有减少,可能是气氛的缘故,他觉得他也醉了。他想和小桃仙一起疯一场,可是他不能够。
“后来呢?”他只能像个旁观者,冷漠的说出这句话。尽管在小桃仙的故事里,他也是其中一个主角。
“后来啊......后来我悄悄爬上他的床,又给他戴上了红绳。”小桃仙忽然笑道,笑容像和煦的阳光般令人感到温暖,然而温暖只是暂时的,太阳总有落下去的时候,她很快挎着脸道:“刚刚,就是刚刚,红线断了。”
“节哀顺变。”舟无岸拍了拍她的肩。
小桃仙猛然跳起,眼里早已不清明了。她指着舟无岸大骂:“节哀顺变!你才节哀顺变呢!你以为程程哥是跟谁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把傅姐姐夺回来呢?那样不是皆大欢喜吗?你好意思说你是满达左使吗?得不到的女人用抢啊!抢不到的一棒子敲晕了拖回去当压寨夫人啊!为什么你能够无动于衷的在这里和我喝酒啊,明明赢了先机,最后输了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呜呜咽咽的,说出的话七分明白三分模糊,听得人糊里糊涂的,饭桌上的两人却各自听请了自己想听的。
“这世上赢得先机却输得一败涂地的,多了去。”舟无岸酒杯里的酒终于空了。
“你别再喝了,喝死了程奕生要找我打架的。”舟无岸伸手摇了摇小桃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笑笑,眼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能这样一醉解千愁,何尝不是件好事。
舟无岸揉揉跳痛的太阳穴,继续喝酒。
谁也没有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个外人。姜大仙无声的喝着酒,小心收敛了听见“满达左使”时露出的惊异目光。
“小桃仙,喂,小神婆。”
一只手摇着熟睡的小桃仙,她悠悠转醒,脑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拉扯着,头痛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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