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散在空气中,多闻几下就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脏不安的跳动着,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日的沈长水不大对劲。明明只是成亲而已,为什么好像他要去赴死一样?
她的不安在不久之后得到应验。
沈长水出事了。
没有哭天抢地,甚至连丧帷都很少,葬礼很简洁。沈家大宅在上清寺,大肆操办显得与周围洋楼格格不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对于他们之中的大多数来说,只是沈副会长的小儿子离世,或者沈家那个纨绔少爷终于把自己给闹腾死了。他们甚至不清楚沈长水究竟是谁,他们知道的至多只是沈家继承人沈祯。
沈会长一下苍老了许多,他的脸上带有悲痛的神情,却努力挤出笑容去招呼那些看热闹的、谈生意的客人。客人们原本想保持一种悲凉的氛围,最终却都笑开了,因为他们相互从对方手上得到了不小的交易。
沈长水的黑棺停放在临时收拾出来的奠堂里,棺材前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穿着麻布孝衣,一个一身黑衣,静静的站在那里。
“你还没跟他成亲呢。”傅元君的调子很低,低得只有她和衣素兰能听见。
“那又如何?”衣素兰红着眼,手中捏着的纸钱微微颤抖,声音发嗡:“我与他定了亲,便是沈家的人。”
“是啊,你是沈家的人,却不是沈长水的。”
傅元君轻声叹气,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这些,只是她忽然找到那天心脏的缺口在何处,并且发现再也无法弥补。
她天真的想,那天她若是答应沈长水嫁给他,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可是她努力回想,努力回想,始终想不起来那天沈长水的表情。他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想娶她。
即便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诞,但傅元君总是忍不住回想,然后恍然间发现,原来那天他在告别。
她再也无法挽回什么。
傅元君踱步到黑棺旁,无视衣素兰的低声警告,自顾的望着棺材里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男人。
“傅元君!他已经死了,你还在纠缠不清......”衣素兰压低声音,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一记冰冷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衣素兰浑身一抖,闭了嘴。
“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他的死真的是因为你。”傅元君警告她,“否则趋炎附势最好只有你一个人,而不是整个衣家!”
傅元君的声音不大,说出的话却让衣素兰不由得一颤。
有消息称傅元君接手了整个傅家家业,不少人已经信以为真。势力让傅元君的话带上了不怒自威的色彩。
衣素兰将苦水都咽进了肚子里。
人来人往的沈家大宅,三楼某间屋子一隅,窗帘被拉开了一个角,一个身影站在窗户旁边,目光深沉。
“左使,”聂辛站在他的身后:“我们得回去了,灵慧忌辰大典就快开始了,您偷溜出来若是被大护法发现......”
舟无岸勾起嘴角,“我抽个空来参加自己的葬礼,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