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杜晓骏准备聘礼,柳氏最近一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虽然从五丫头那儿得了信说等下聘的时候一定能让整个丞相府的人刮目相看,可老太太说了,一个丫头片子的话,她们做大人的当个玩笑随便听听就是了,何苦去较真。
难不成一大家子人全都眼巴巴的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十多岁的姑娘身上?传出去未免也太荒谬了些。
老太太还吩咐了,库房里的那些东西,紧着贵重的挑选出来,先让她过了目才能装入箱笼。
柳氏掌管着中馈,要说平日里两袖清风一点油水都不捞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她向来有分寸,做得不算过火,老太太也便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管着这么大个家,不是一项轻省活儿,你要不留点好处给人,谁乐意干这苦差事。
而放眼这三位媳妇,老二媳妇刁钻刻薄,老三媳妇软弱无能,也只有老大媳妇稍稍精明能干些。
说白了,主持中馈这事儿要是不交给柳氏而交给方氏或者是杨氏,那亏损只会成倍成倍地往上翻。
方氏不用说,贪得无厌的主儿,败家娘们儿,不出几年能把家底给掏空。
杨氏的话,只怕账本上记的永远是糊涂账。
所以说,这个家还是要靠柳氏。
这次给杜晓骏准备聘礼,库房里那些东西,因为有进出账目明细,柳氏不好做手脚,但从外面采购的那一部分,花费比较高,照顾了好几家常往来的铺子,所以拿了不少回扣。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老太太哪怕心知肚明,也不会拿到台面上来说。
等柳氏来汇报说因着骏哥儿聘礼这一块上支出过大,太爷的寿辰怕是不能按照原计划进行,只能从简,一下子便激怒了老太太。
要说老太爷,六十大寿早就过了,今年六十八,其实过两年再大办也没什么,可老太太不乐意。
老太爷虽然没染上什么要命的恶疾,可人到底是上了年纪,年轻时候操劳过度落下的病根儿,这会儿全都显出来了,身子骨大不如前,老太太就怕哪天人突然没了,所以早几年就私底下知会过几个儿子和媳妇,什么都能省,唯独太爷的寿辰不能省,每一年都要热热闹闹的才行,谁知道还能办几年,得趁着人还在,让他把该享受的都享受了。
如今柳氏告诉她要从简,可以说是直接撞在枪口上了。
老太太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张脸阴沉沉跟要吃人似的。
柳氏原以为老太太应该能体谅的,没成想自己刚出口就挨了一通骂。
老太太虽然没明说,可话里话外那意思都在指责他们这几房的人平日里铺张浪费,一到关键时刻就哼没钱,更有几句话,险些把她吃回扣的事儿给说破。
柳氏心头憋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保证说一定给太爷风光大办。
老太太这才消停下来,也没什么精力跟她扯闲白儿,摆摆手让她退下。
又要操心杜晓骏的婚事,又要准备太爷越来越近的寿辰,白天还在老太太这儿受了委屈。
柳氏回去后大哭了一场,把大爷的心都给哭软了,搂着她说了一番软话,又许了她不少好处。
柳氏又不缺钱,怎么会稀罕大爷给的那些东西,哄哄那几个妾还差不多,只一个劲地缠着他道:“我都听说了,五丫头擅长妇人病,你看她娘,都多大年纪了还能有身子,我怀疑是五丫头暗中帮的忙,爷,咱们长房不能没有嫡子啊,要不,妾身去探探五丫头的底儿,想法子让她也帮帮我?要是真能再生个嫡子,咱们下半辈子可就有依靠了,您意下如何?”
大爷当即皱眉,“胡闹!你这都是哪听来的,这怀得上怀不上的事儿,能是她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帮得上忙的吗?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柳氏不甘心,“可你看三弟妹,五丫头没回来的时候,她那肚皮怎么不见有动静,五丫头一回来她就……”
大爷叱道:“那要照你这么说,都不用我卖力了,让那小丫头给你开个方子煎几服药吃下去你就能怀上了?”
柳氏被大爷说得臊眉耷眼,可想想还是觉得杨氏那胎肯定少不了杜晓瑜的功劳,心中暗暗寻思着,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好,必得抽个空专程去找杜晓瑜套套话。
杜晓骏这个不省心的闹了这么一出龌龊事儿,如今一个个成了甩手掌柜,她倒成了收拾烂摊子的了,成天忙里忙外没人看得见,还被老太太数落,五丫头怎么也得看在这层面子上给她个好脸不是,要真敢藏私,那也太没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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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杜家的忙碌,丞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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