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自然要帮珠花整理些东西。
珠花看到几个小丫头手上拎着的衣服,有两件还是全新的,便朝秋初看了一眼。
“都是府里现做的,秋云姐姐说天凉了,本想着今个儿派人送过来,见奴婢要过来便让带过来了。”
珠花点了点头,又朝秋初看了一眼。
秋初脑子一转,说:“王爷的那儿也有。王爷服了药已经好些了,只是还得在屋里呆上几日。”
珠花看外面又是风又是雨的,便点了点头,心下却想,这吵着吵着都到忠国侯府住下来这算怎么回事。下次她还不如在平王府找一间空院子住了得了,还省得这东西搬来搬去的麻烦。
另一边,平王睡了一夜总算是醒了,他一看床顶便知不是在平王府,再一转头看到身边有个年轻丫头正红着眼盯着他。
“王爷,你可算醒了。”
平王点头,嗓子疼得厉害,也没有答话。秋语见了马上扶了他起来,喂他喝了点蜂蜜水,又去外面端了煎好的药给平王喂了下去。平王喝完,又闭着眼坐了一会儿,等睁开眼时,那个丫头还在床边瞧着他。
“王爷可要用些白粥?”
平王想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总得先把这病给养好了。
珠花听说平王已经醒了,也没有过去看他,有大夫有下人,她去不去的也无所谓。倒是隔天,回到长安的家家也来了忠国侯府。
“娘,你和父亲怎么都在外祖家住下了?”家家一进屋见过礼便问道。
珠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宝和公主的事你知道了?”
家家笑着点头,还一脸羞赧地说:“儿子前些日子去看过这位公主了,生得还不错。”
西越的使团还没有进京,家家是收到平王传信后,专门去他们经过的路上等着。尽管这公主蒙着面纱,平常也坐在挂着纱幔的马车里,但是远远瞧着并不丑,就是黑了一点。
珠花见他如此不由皱眉,“你真愿意?”
“娘不愿意?孩儿还以为娘亲和父亲已经商量好了呢?”家家假作吃惊地问,其实平王与他写信商量的时候倒也说明了珠花还不知道此事,若是他不答应,也就不用告诉珠花了。不过作为能坑爹绝不手软的亲生儿子,家家故意说了个谎。
“你父亲真这么说的?你把你们之间怎么商量的原原本本地跟我说说。”
“是。”家家想了想,便说道:“那些日子儿子正在蜀地,便收到了父亲的信,信上说西越要和亲,问我可愿意娶那位和亲公主,还说他和娘都觉得这亲事不错。儿子想着既然娘亲都答应了,便应了下来。不过以防万一,儿子还是偷偷去瞧了那位公主一眼,性子什么的且不说,至少人还算漂亮。
听说西越国主可以有两位皇后,宝和公主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她的兄长是以前西越国的太子,前不久自刎谢罪了,现在的太子就是另一位皇后所出。为了她的母后和她的侄子,她以后也不敢不孝敬您。而且她年纪还小,若有什么不好的,请个嬷嬷教上七八年总能教好,就是娘亲想早点抱孙子怕是不行了。”
珠花一向喜欢小孩子,但是这个孩子也不一定非得要是她的孙子,她也没想过家家到了什么年纪就非得娶亲生子,甚至她以前还想过爱撒娇的家家若是个同她也无所谓。
只是他可以不成亲,却不能为了所谓的国家大义去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她依旧皱着眉,看着明明晒黑了却还一派天真巴巴看着她的儿子。
“你父亲病了,就在忠国侯府住着,你先去看看他吧。你现在也是大夫,听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去给你父亲开几帖好药,让他的病也好得快一些。等他好了,你们再商量这婚事吧。”
“是,孩儿一定给父亲开最好的药。”家家一脸认真地说。
珠花看着倒是暗笑了一声,挥挥手把他打发了。
家家出去后,也不忙着去前面找平王,倒是先梳洗一番换了一身衣服,才慢吞吞地过去。要说平王暂时住着的这间屋子是在前院,算是客房却是最一般的客房,跟平王府的正院是不能比的。家家入了屋内,见里面倒还干净,就是一些摆件差了一些。平王正靠在床上看书,瞧着也没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好像他这会儿就该住在这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