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讲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生得面貌如何,可就算生得再草莽粗鲁,也当不了他有一颗高贵的心啊!
“不就是一首诗吗?”江雨淡淡地道。
“书生好大的口气!”程管家哼了一声。
“这有何难。”江雨想了想,他是中文系毕业,从小喜欢古风,对古诗词涉猎极多,成年后也没有荒废,只不过抄一首后如果被人看上,真作了这赘婿,岂不是弄巧成拙?
仔细琢磨了片刻,江雨心中一动,想起一首诗来,这首诗没有格律,而且诗的意思也与赘婿的身份不合,且做出来,想这陆家的人既不会说自己瞧不起,又不会招自己为婿。
江雨心中计议完毕,轻轻蘸了下墨,顺直了毫锋,开始书写。
旁边的程管家一直没有离开,就那么盯着他,此刻见他动笔,不由诈唬道:“我说书生,你不要乱写,某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你要是胡写乱作,当心某好生教训你一番。”
江雨斜睨了这管家一眼,其实他相貌生得极好,眼神黑白分明,但此刻却分明白的多一些:“你也读过书?”
“小子我告诉你,我可差一点就考中秀才。”程管家声音凶猛。
江雨摇了摇头,不去理他,而是蘸饱了墨汁,在雪花宣上直接落笔。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看看吧,咱可是要做大鹏的人,怎么能做名窝囊的赘婿呢!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江雨的毛笔字还是不错的,为了体现心中抱负,他没有用正楷而是用了行书,配合这诗的意思,便显得轻狂不羁。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啪”地一声放下笔,对着宣纸轻轻一吹,然后江雨看向程管家:“写完了。”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世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程管家看着宣纸上的笔走龙蛇,不由一阵阵头皮发麻,这上面至少一半的字他不认识,楷书写他或许还能认全,行书写,他顶多认一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此刻私塾之内,根本没有人写完,哪里有像这书生一般,挥笔而就。
“你……你还没有写诗名呢!”程管家急忙道,他觉得自己很急智,诗名这东西应该很难吧?
江雨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写诗名,这首诗是李太白的上李邕,七言古诗不定格律,但总不能还写这个名字,略微沉吟了一下,他挥笔用大狂草写下了鹏程万里四个字。
“程管家,你觉得这诗名怎么样?”江雨笑道。
“这个名字……还凑合吧。”程管家额头上冒了汗,他根本认不出这四个字,心中不由觉得眼前书生可恶至极。
“可以给我银子了吧。”江雨将笔向桌面上一丢,站起了身。
“急什么急,明天午时来司马府角门处领银子!”程管家伸手抓起宣纸,越看鹏程万里四个字越来气。
明天?江雨微一扬眉,本来想着拿到银子后可以解决一下温饱,没想到居然还要等到明天,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起身向外走,程管家并没有拦他,而是拿着写诗的宣纸走到前方白发老夫子处:“王夫子,我看这书生写得太快,你看他是不是敷衍了事,来咱们司马府骗银子的?”
白发老夫子接过宣纸,先匆匆扫了遍,随后竟然慢慢地站了起来。
“如何?莫不是这书生写诗讥讽咱们司马府?”程管家见状立刻道。
夫子摇头,双眉紧皱,眼神有些离不开纸上诗文。
“难道这小子在讽刺咱家小姐?”程管家低声道。
“下笔有如神,下笔有如神啊!”夫子终于开口,脸色很兴奋:“程管家不要胡说,这当是一首传世之作啊!”
“真有这么神?不会是抄的吧?”管家闻言有些蒙。
“抄的?程管家,你去抄一首来给老夫看看,这等可以传世之作,一旦问世,世人皆知,怎么可能是抄的呢!”
程管家闻言立刻老脸通红,讷讷说不出话来。
“可惜这人志向远大,自比大鹏,似乎无意于司马府啊。”夫子轻叹。
“无意于……”管家咂摸下这句话,回想起书生那副云淡风轻,让人来气的自在神情,不由肝火上涌,怒道:“既然无意,还前来文比,这不还是来骗银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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