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洞府,映情天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奇怪的山涧里。四周的地形很怪,满地都一根一根的像从地里长出的岩刺,每一根都有数百米长,黑漆漆的尖端指直苍穹,像是在向天挑衅。四周充满了飘渺的薄雾,浅浅的水洼,充沛的灵力在空气中涌动,让映情天顿时精神了不少。
空气真好。这是映情天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就是太潮湿了点。
他刚这么想完,立刻就觉得背后一寒,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射了过来:“湿冷是因为是蛇住的地方,你见过哪条蛇是活在火炕里的?”
映情天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地回过身,发现自己之前在阵法里见过的男人正瞪着一双竖瞳看自己。想起蠢老虎说这个男人全身都有毒的事,映情天秒怂:“对对对,你说的对。”
蛇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映情天一阵,最后冷哼一声:“果然和那只老虎挺配。”
映情天本能地觉得蛇祖这句话应该是夸他们般配的,但是听蛇祖的口气又不太像,最后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敷衍敷衍,把这事过去得了:“谢谢夸奖。”
“等一等。”映情天冒着冷汗一说完,莫名地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把心里想的东西从嘴里说出来。
“窥心术。”蛇祖淡定地给他扫盲,“妖灵界最低级的一种法术而已。”
映情天:“……”那只蠢老虎跟他说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是因为他们两个心有灵犀,他居然信了。
映情天:“那只老虎怎么样了?”死了没有,没死他也要给他打残喽。
蛇祖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足足有数百米高的岩刺一根一根移开,自动露出了一条小路。
“你自己去看吧。”蛇祖上前把给映情天领路的蛇圈圈抱起来。
“吃!吃!吃!”圈圈在蛇祖的怀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扑向映情天,那个骨骼精奇的,映情天从来不知道一个小孩子居然还能扭成这样,不愧本体是蛇,看得映情天有种在看杂技表演的错觉。
蛇祖按住在自己怀里扭得跟个麻花一样的小鬼:“这个叔叔是你老虎伯伯的媳妇儿,不能吃。我们啃个别的行不行?”说着他转头从岩刺上掰了块石头塞进圈圈嘴里。
映情天正想说你怎么可以让小孩子吃石头,然后他就听见“卡卡”两声,那块石头就被这个连牙都没长全的小鬼给咬碎了。
蛇祖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那些尖尖的岩刺:“不用担心,这些都是他啃出来的。”蛇祖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圈圈,“真是的,什么都吃。”
映情天:“……”听到这句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好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蠢老虎的朋友是怪胎就算了,还带了这么多的小怪胎,奇怪的东西不要遗传给下一代啊!
映情天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蠢老虎正斜斜地靠在一个大大的软枕上看书,床头是两盏热酒两碟小菜,身上盖着一件虎皮褥子,听到映情天进来,他抬起头,微微地笑起来:“你来了。”
蠢老虎抬起头来的时候眸子很亮,柔软的长发披散在背后,再带上那能暖死人的微笑,很美很温柔。于是映情天上前去一拳轰在了他脸上:“你个老流氓装什么小清新!自己在这里吃好的喝好的用着小暖炉盖着虎皮褥,把我一个人扔在隔壁睡下水道,我风湿都睡出来了!醒了也不去看看我!”
蠢老虎被他打得左摇右晃,哈哈大笑,然后一把抱住映情天:“傻媳妇儿,我倒是想去啊。”
映情天狂拍蠢老虎的头:“你想去还有人拦得住你?我看你就是不想……”映情天倒在蠢老虎身上一边打一打骂,打着打着不小心按到了蠢老虎的腿,然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媳妇儿?”蠢老虎闹得正开心,见他停下来还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映情天的身体颤抖着,几乎不敢低头,只是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你的腿……你的腿……”
蠢老虎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脸的笑容莫名的有些伤感:“我的腿……也就这样了。”
蠢老虎把盖在自己身上的虎皮褥子掀开,两条腿已经被齐根切断了,他用自己好看的眼睛望向映情天:“我变成这样,媳妇儿你会不会嫌弃我?”
映情天看着他那两条腿,震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等回过神来,眼泪就忍不住掉了出来:“你……你怎么会……”漫天的血雾,尖锐到能把人耳膜也震碎的杂音,时空裂缝里他不愿意去想的回忆又一次被勾起。
“蛇祖能救回我的命,却救不回我的腿。”蠢老虎安慰似的拍拍映情天的头,“没事,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嘛。只要你不嫌弃我麻烦。”
映情天看着蠢老虎的脸,然后一头扎进蠢老虎怀里哭得一塌糊涂:“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你的腿……我宁可断的是我的腿。”
“我想了一下你断腿的样子,觉得还是我断比较划算,你本来就长得丑资质差,要是再断条腿,就更麻烦了,那时候我就不要你了。”嘴里说着这样话,蠢老虎的动作却很温柔,他一点一点地把映情天脸上的泪拭干,然后按在怀里。
“你敢!”映情天的眼泪又掉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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