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句话震了一下:“我没那个意思啊……”
佳茵笑了笑:“那你现在问我这句话什么意思?之前用我身份证开户的时候不告诉我,现在里面钱丢了倒是来找我了?”
这我真是无言以对了。
我说:“那时候不是怕虞泽端从我的名下查……”
佳茵突然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因为力气太大啪的一下翻倒在地上,佳茵拿起床上她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钱包来,打开钱包给我看:“这钱包里就二百块钱,不相信你就再去看看我的银行卡,这都是学校给发的储蓄卡,密码是XXXXXX。是啊,我杜佳茵是家里不富裕,我看钱重,我是为了赚钱不惜手段了,但我也不至于黑我朋友的钱啊。”
佳茵说话很快,我简直就插不上嘴。
“佳茵,你别……”
佳茵说了一句最后:“桑柯,原来我在你眼里就一直是这么个人,是吧?”
“不是啊,你没听懂我意思……”
佳茵没听我说完,摔门就走了。
吵架的时候我永远完败,嘴巴说不上来话是我一个致命的弱点。
我当时有点发愣,完全不知道是哪一种情况就开始吵起来了,到底是那一句话说错了。
等到我反应过来,就急忙追出去,走廊上、楼梯上已经没了佳茵的影子。
我就急匆匆地跑下楼,但寝室楼外面也没了佳茵的影子。
“杜佳茵!”
我叫了好几声也没有人答应。
佳茵没有拿包,也没有拿外套,现在十一月份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我也没有拿外套下来,只穿了一件薄的羊毛衫站在寝室楼前,冷风飒飒,我冻的浑身发抖。
到了时间,身后寝室阿姨要锁门了,喊了我几声,我也没动。
其实我听见了寝室阿姨再叫我,只不过我不想动。
寝室阿姨走出来,一把拉着我往里走:“上楼了听见没?你不是住这个楼?”
这个寝室阿姨是新换的阿姨,为人特别和蔼可亲,就算是知道了我曾经被人“包养”的事情,也从来不对我区别对待,相反,有时候提水的时候就会告诉我:她也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女儿,在海南上大学……
阿姨把我拉到一楼,我就站在一楼。
我说:“阿姨,我在这儿等我朋友,她一会儿就回来了。”
阿姨点了点头。
我说:“一会儿她回来了你能不能帮我给她开开门?”
阿姨说:“好,一会儿你朋友来了就敲我的门。”
我突然想起来,去年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我跟虞泽端约的第一次,我骗佳茵说我其实是在网吧里包了一夜。
结果佳茵就嘱咐我:现在夜里外面不安全,学校又是在郊区,那边几个村儿都出过事儿,以后回来晚了也要叫门,给她打电话,她下去去找寝室宿管开门。
那个时候,佳茵就显得比我大气比我懂事,但是到现在,竟然都已经过了一年了。
她成了那个晚上跑出去的,我成了为她留门的。
我想着想着就哭了起来,比今天下午知道我自己卡上几万块钱莫名其妙飞了还要伤心的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了看,借着模糊眼睛的泪水,我看到温温走了下来。
我对温温说:“我把佳茵给气走了。”
温温说:“佳茵这几天心情不好,这不是你招的。”
然后温温让我先上楼。
我又说:“佳茵没拿外套也没拿钱,我得等着她回来给她开门。”
温温说:“她肯定不会冻着她自己的,有人比你操着心,你就放心吧。”
我摇头,执意不肯上楼,我让温温先上楼:“你先上去吧。”
但是,在这个夜里,我没上楼,温温也没上楼,她去找了两件羽绒服,我俩裹着羽绒服,坐在一楼大厅的椅子上,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
有半夜起来上厕所的女生,本来是迷迷糊糊走着的,路过我俩身边都小跑了起来,看见我俩都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我俩实在是熬不住了,才上去睡觉。
临上楼前,在寝室楼的玻璃门上贴了一张纸条:“回来,记得叫门。”
原来我听过一首歌《友谊地久天长》,听那首歌的时候,我觉得除了旋律好听一点,其他的没什么感触我的。
但是现在,就算是我只听到《友谊地久天长》这个歌名,我都会觉得心里温暖,瑟瑟的温暖。
在那些日子里,纯真的友谊,真的伴随我们,从青涩到成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