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等死的滋味,就算是我那一次胃穿孔做手术,也是做了麻醉,完全体会不到那种冰冷的手术器械接触到身体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冰冷的手术刀贴近我的腹部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如果不是我嘴里还塞着一块破旧的棉布,我觉得自己会咬断自己的舌头了。
突然,门外面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响动,我全身麻痹的几乎不能思考,就听旁边两个声音说:“我们出去看看,你动作快点。”
“嗯,绝对干净利落。”
但是在下一秒,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我就被扑倒在地上,连带着在我身下捆着的椅子。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踢踢踏踏。
“不许动!”
好像是警察来了。
一阵骚动,拳打脚踢的声音,好像有什么被打倒在地,撞翻了旁边的铁架子,碰碰擦擦散了一地。
我的眼罩被一把扯下来,在我看清楚眼前这个人的面容的时候,身上裹上了他外套的白色大褂。
对上他的眼睛,他对我笑了笑:“不记得我了?”
我点了点头,沙哑着嗓子说:“我想起来了,徐队。”
在两个月前,我因为喝酒喝得烂醉如泥,被拉到公安局去醒酒,就是这个帅警察在值班,旁边有人叫他“徐队”。
那个时候我头发乱的像是个鸡窝,眼泡浮肿,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在地上翻滚时候的灰土,还掉了一只鞋。
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就是人生中最惨不忍睹的时刻了。
但是经历了今天这个时候,赤裸着上身,身上全都是淤青,嘴角渗血,两个脸颊完全肿着,我才知道,有时候真的不能随便下结论。
祸从口出,一语成谶都是这个道理。。
徐队拨开挡在我眼前的头发,带着我站起来,抱着我的腰不让我因为体力不支滑下去:“记性真好,值得表扬。”
“桑柯!”
顺着这个声音看过去,我看到了唐玉珏。
徐队说:“这位先生帮了不少忙,那个医生是他帮忙弄走的,我才能假扮这个医生,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手机被摔出去时候,那个被我接通的电话,其实是唐玉珏打过来的。
我扯了扯嘴角,实在是没有力气笑出来,只是用微弱的鼻息说了两个字:“谢谢。”
真的是谢谢,我记得很清楚,在今年开学之后,唐玉珏曾经答应过我,有什么事情一定会救我,一定会帮我。
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我忘了,好像就是怕虞太太的报复,我觉得自己有一个保障最好。
其实当时也就是一时兴起了,我也压根没有把唐玉珏的话当真,就当是有钱人的花花公子玩玩儿而已。
可是,唐玉珏却还记得。
这真的让我心存感激。
我想要开口问清楚唐玉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唐……”
唐玉珏就打断我:“先去医院,有什么事儿等你精神好了我再给你说。”
我也说不出话了,现在一开口,嗓子就是瑟瑟的疼,好像是被用硬物划破了一样。
我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因为也只有一面之缘,而这一面之缘,正是在一个小时前,我在火车站见到过的一面。
就是那个在火车站我无意中帮了的小姑娘,在十字路口看见我被劫到车上却扭头就跑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走上来,问:“哥,她怎么样了?”
徐队说:“先去医院。”他又对我解释:“这是我妹妹小媛,她跑来告诉我出事儿了,还把那面包车的车牌号背了下来。”
我有点奇怪,开口说了一个字:“你……”
徐队好像已经看出了我要问什么,截过我的话:“我家在这儿,正好在家休年假。你现在不要说话,你嗓子需要休息。”
这个时候,就算是我嘴角是僵的,我觉得自己脸上的笑也是温暖的。
不管是我看到的情景怎么样,最终,这个世界是温暖的,人心就是温暖的。
…………………………
我在当地的医院里接受了一个全身检查,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但是身上的小伤很多,就暂时先住院了。
唐玉珏本来是想要把我安排在贵宾病房的,但是我执意不肯,所以就住的普通病房,一个房间里有两张病床,我隔壁病床上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好像是因为阑尾炎动的手术,正在手术后恢复。
不过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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