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吼:“妈!出去出去出去!”
苏辰妈妈临出病房门也没有忘了再埋汰我两句,一句比一句说的刻薄,说的我既还不过嘴,又觉得憋屈,我都觉得应该拉上温温过来,论吵架说刻薄话,她比我在行。
苏辰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他的头上也缠了一圈纱布。
苏辰见我站着没动,就拍了拍身边:“丫头愣什么,坐过来。我妈那人心直口快,你不用在意那么多。”
我问:“我真装过碰瓷?这么损。”
苏辰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有可能。”
苏辰噗嗤一声笑了:“我也觉得有可能。”
我问苏辰到底怎么回事,苏辰就把当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就是我帮着一个师兄李哲宇去拦婚车,想出来一个特别烂的点子,就是装碰瓷,但是最后小婉还是和苏辰的哥哥苏良结婚了。
我不禁疑惑了:“李哲宇,那个人为什么要放弃呢?这说不通啊,你确信你不是编的吧?怎么这么像是听故事呢?”
苏辰忍俊不禁:“嗯,当个故事听挺好的,当旁观者总比当男配要好得多。”
我故意装不解:“谁是男配?”
正和苏辰说这话,苏辰的医生过来了,问了一些基本情况,转向我:“精神不错了?现在能想起来了不能?”
我摇了摇头:“医生,说实话我连您都想不起来了。”
医生听了哈哈大笑:“你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我认识一个精神科的医生,你回头去找他问问,看看能找着什么方法恢复的。”
医生走了,我就继续坐下来和苏辰闲聊,问起来一些我忘记的事情,苏辰就慢慢地告诉我。
不过奇怪的是,苏辰并没有提起他和我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在讲一些其他人和其他事儿,还有我在家被我更年期的老妈逼着相亲时候遇见的奇葩事儿。
我问起来,苏辰笑了笑:“从头开始就是从头开始,桑桑,忘掉了的不是再说一遍就能感受到的,需要再从头做一遍。”
我嘿嘿一笑:“那你都做过什么事儿?”
苏辰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为了追你买了几箱牛奶一层楼一层楼的送到你家,带你去拳击室你揍了我一拳,半夜拉你去骑马你裤子扯了,我生日那天夜里在你家门外坐了好几个小时,双十一那天带你去XX河入海口冻了两个小时等着看一场雪,等着你给我一个答案……我还给你雕过一个萝卜花……”
我看着苏辰的眼睛,总觉得他的语气是一种佯装出来的轻松,如果是我,曾经为一个人做过这么多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人一点都不记得了,我肯定会哭的吧。
苏辰顿了顿:“你肯定不记得了,你电话里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有话跟我说。”
“我有话跟你说?”我摇头,“我一点都记得了,对不起。”
“丫头,跟你说了别跟我这么客气,”苏辰伸过手握了握我的手,“你都已经把我忘了,再对我这么客气,是想让我杜鹃啼血而亡啊。”
其实,苏辰在抓住我手的一瞬间,我是想要抽出来的。
或许两年后的我无所谓,但是两年前的我,用刚刚上大学的心态,还是觉得不妥当。只不过,对上苏辰的眼睛,我就没有抽出手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确实是这样,我看苏辰的眼睛,就和看虞泽端的眼睛完全不一样。
虞泽端的眼睛里好像总是蒙了一层雾蒙蒙的膜,看不透,好像总有什么在隐瞒着。
但是苏辰不一样,虽然很深邃,但是却清亮。
因为今天虞泽端没有来医院,雪儿、温温和佳茵又都上课,我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实在是无聊到底了,就干脆抱着被子到苏辰的病房里,在折叠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了,开始跟他聊天。
苏辰脑子里的段子特别多,又懂得多,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和顾寻打电话,顾寻说起苏辰当过两年特种兵,就问:“特种兵生活是怎么样的?”
苏辰说:“枯燥,就是早晨按时起,然后开始训练,中午吃饭,晚上定点上床睡觉,有时候半夜就拉铃拉警报,没有提上裤子你都要抓紧时间下去集合,迟一秒钟就要练的你蜕一层皮。”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去部队啊?”
苏辰沉默了,表情有点古怪。
我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难言之隐?”
苏辰:“呵呵。”
苏辰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纱布,伤势不是太严重,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怎么还撞着头了?”
苏辰轻笑一声:“为了配合你啊,不过可惜的是我没失忆。”
我耸了耸肩:“我都觉得特别狗血,要不是真发生在我身上,我都不信这事儿,前几天我还专门上网查了查,结果百度上真有人这么说。”
苏辰忍着笑,问我:“说什么?”
我说:“有一个女生说,她男朋友撞了墙,第二天给她男朋友打电话,结果她男朋友就说你是谁啊不认识,她男朋友记得所有人,就是独独不记得她了。”
苏辰点点头,夸张地叹息:“是啊,这样比起来我还算是好的,我只是你忘掉的几十分之一。”
我嘿嘿一笑,趴在苏辰床边,手撑着头:“我问你个问题,那天唐玉珏为什么要开车撞你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