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虞泽端走过来,站在窗户下面,我看见了他眼底的阴影。
我问:“你又坐飞机去哪儿了?”
虞泽端说:“去福建办了点事情,还买了两罐好茶,你今天寒假回家的时候给你爸妈带回家。”
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爸喜欢喝茶?”
虞泽端笑了笑:“一般情况父辈的人都喜欢喝茶吧。”
我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那你今天过年要不要亲自去送啊。”
虞泽端的眼神特别深邃,波澜不惊,他说:“岳父岳母肯定是要拜见的,但是不是现在,等六月份吧。”
这个时候,我没有问,为什么虞泽端偏偏要等到六月份,也没有疑惑,只是觉得,虞泽端要跟我回去见我爸妈,我很高兴,而且虞泽端这么优秀,我爸妈也一定会很高兴。
这个晚上,我在寝室楼里面,踩着板凳,虞泽端站在寝室楼外面,仰着头,我们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虞泽端讲他的父母,他的家人,讲他过去,讲如何遇上我,讲以前跟我去泡温泉,去滑雪。
虞泽端表达的特别清楚,我好像是在听故事一样,一点一滴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觉得那段记忆,肯定是特别温馨美好的。
星星在头顶闪耀,夜风很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虞泽端这才说:“赶快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
考试周结束,又到了该离校的时候了。
雪儿因为家在本地,考试当天就拎着个小包走了,特别无所牵挂。
我在买车票前,还在想是不是要多留几天,因为这几天正好是年底年初,虞泽端公司里的事情特别忙,我就想要不要去公司帮帮他。
他直接说:“不用,你现在多休息,等过几天带你出去玩儿。”
虽然虞泽端是这么说的,但是我还是挑了一个下午去公司找了虞泽端。
这是我第一次进虞泽端的公司,但是很奇怪,进来的时候我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觉得自己以前一定是来过这里。
而且,这里的人貌似也都认识我,前台的美女还笑着对我打招呼:“桑小姐,又来找虞总啊?”
我点了点头。
也许是我在失忆的这两年里,来过虞泽端的公司吧。
可是……虞泽端的办公室是在几楼?
我正要问前台的美女,这位美女接了一个电话,对我打了一个手势:“稍等。”
我就站在前台,看着一楼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
这些人要么就是西装革履,要么就是套装高跟鞋,其实我原本的愿望就是在大学毕业后,在这种大公司里找一份工作,做一个简单的小白领,朝九晚五,有时候也会抱怨吸血鬼一样的老板剥削阶级,只加班不发工资。
只不过,现在,当我看见他们急匆匆走过,千篇一律都是面无表情,突然就觉得心里很压抑。
苏启白告诉我,走进社会,你就需要时时刻刻戴上面具,要么就是面无表情,要么就是露出八颗牙齿的笑,有时候你笑的都要嘴角僵掉脸上肌肉抽动,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你笑的不自然。
就像……虞泽端给我办的那个生日宴会,我到最后笑的脸上肌肉都快要僵掉。
或许,我想要的,并不是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呢?
这么想着,前台美女也打完电话了:“桑小姐,你想问我什么?”
“哦,”我转过身,“我想问一下,你们虞总的办公室在几楼?”
“二十六层,你不是上去过么?”
“我给忘了,不好意思。”
我向这个美女道了谢,转身就上了电梯,按下了二十六层。
电梯在第十八层的时候停了一下,电梯门打开,电梯外站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女人,身后跟着另外一个戴墨镜的女人。
她们看见我的瞬间,都不说话了。
我以为她们是要上电梯,特意往旁边移了移,然后露出一个还算是礼貌的笑容。
不过,貌似她们两个并没有要上电梯的打算,就在电梯门关上前一秒,后面戴墨镜的那个女人忽然伸出手来挡了一下电梯门,吓得我赶紧就按电梯门打开的按键,怕是夹着这人的胳膊。
但是,最后戴墨镜的女人没有上电梯,只有前面这个身量稍微娇小的女人走上了电梯。
因为我就站在电梯一排楼层前,就十分礼貌地问了她一句:“几层?”
她没有说话,但是眼光始终是落在我的身上,这种目光让我觉得特别不舒服,索性就别开了脸,盯着上面电梯楼层变化的数字。
等到二十六层到了,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我正要出去,旁边这个女人突然伸过来手拉了我一把,然后把电梯按到了顶楼,关电梯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