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找不到语言。
他想到了自己在秋试的时候,檀帝加试时所作的文章。也正是大声疾呼,历数大希之祸。想来,出身寒门的元稹,在参军入伍以后,经历了士族权贵打压,估计看到的东西更让他寒心。
“余以为,当今之世,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三,若其它背理而伤道者,难遍以疏举。进言者皆曰天下已安已治矣,余独以为未也。曰安且治者,非愚则谀,皆非事实知治乱之体者也!”
听到王墨说出这样的话,元稹浑身一震,惊道:“贤弟也有这样的见识?”
“这是我今年秋试,檀帝加试治国论,我所写下的卷首!”王墨道。
“贤弟真英雄也!”元稹发自肺腑地赞叹,他站起来,看着屋外漆黑的夜空,淅淅沥沥的小雨,又道:“如今,士族之中全是歌颂者,没有几个批判者了!”
王墨也站了起来,来到他身后道:“其实这个世界不缺歌颂者,也不缺批判者。唯独缺少建设者。不管前路多昏暗,多崎岖,我们总应该要全力以赴,无愧于心。苟利于国,或利于民,便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元稹喃喃复述了两遍,顿时觉得心神似乎活跃了过来,不过旋即又是一叹,只道:“贤弟倒是好心态。为兄的心,却是死了!不过以后若是什么地方,为兄能够帮上忙,不妨直接找我就是!”
王墨一笑道:“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噢?”元稹颇为意外,但是却爽朗道:“什么事情,但说无妨。为兄决不推辞!”
“正是甲午营军饷一事!”
“这个好说,有几个寒门出身的参将和我关系不错,我找他们,让他们借机闹一闹,这事情就解决了!”
王墨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我是檀帝亲封的黑水伯,有爵位。可以直接写奏章上报京城。我之所以把这件事情拖这么久,就是把事情坐实。现在我已经写好了奏章,加上京城有九皇子运作,应该能够治罪周城守,最不济,也能够免去他的官职。但是周城守乃是太子嫡系,京城有太子坐镇,我一人上奏效果不佳,想请元将军多联络几人,一起挂名!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元稹听完,双目一亮,拍手赞道:“仅是此事,就当喝一大杯!”
他抓起酒坛,将所剩不多的猴儿酒,咕噜咕噜全灌进了喉咙里面去。
“酒是好酒,就是太少!哈哈哈……贤弟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过不了几日,就有好消息给你。”
说完话,也不告别,似乎是有些醉意,身子踉跄着,仰天大笑出门而去。待到王墨抬头去看,元稹的身影已经没入无边的风雨里。
风雨声正急,元稹的身影都依稀看不清楚,却是传来一道半痴半癫的声音:“虹极即墨,如果是说七帝后有墨帝出就好了……”
此时,天空中突兀一个响雷炸开,龙蛇一般的电光一闪而逝,似乎是天空被人撕裂一般,风雨更急,大有淹没一切之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