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言扶着她的手站定,只随意的扫了眼地上的碎片以及愣着的绮罗。那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寒。
“主母?哼,入了宫廷哪里来的主母?当真以为可以反了天不成。”汐言拂了拂衣上的暗纹,语气漫不经心。“今日,漫不说你是摔碎了玉璧。纵使没有,就凭你这番话,也足以将你送进慎刑司。”
汐言的话打碎了她一切的美好幻想,旧日的白兔竟一夕之间变成了择人而噬的猛兽,她竟然知道自己是主母的暗探。
“紫云,将她送到慎刑司去吧,省的在这儿碍眼。”汐言漫不经心的下令,就决定了她的生死。
“不,不要啊!”绮罗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头如捣蒜般的磕着。“小主,饶了奴婢吧。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汐言不为所动。
见自己的祈求无用,绮罗转向了紫云。“紫云,念在我们一同伺候小主的份上,救救我啊!”紫云看着趴在地上的涕泗横流的绮罗,内心一阵好笑。几日前,小主刚提拔她的时候,不就是她明里暗里的下绊子,现在却来乞求自己的帮助。呵,若不是为了小主的大计……罢了,就先忍下这口气吧,待来日……
“小主,慎刑司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好歹绮罗也服侍过您,亦不可不给她留点脸面。倒不如就罚她做个最低等的洒扫丫鬟吧。也好挫挫她的脸面,让人看看不尽心服侍小主是什么下场。”紫云劝道。
汐言思考了一下,“言之有理,就让我看看秦氏倚重的丫鬟,是否在洒扫上也一样出色。”说完,汐言转身便走。只留下绮罗跪坐在地上,指甲深陷在肉里,那目光好像要择人而噬一般。“好你个白婉,竟敢如此对我,那么就休怪我不念主仆一场了。”
“小主,恕奴婢直言。似绮罗这等饿狼,不一下打死,恐会再生事端。”内室里侍奉的紫云开口说道。云露则在一旁从陛下赏赐的布料里挑挑拣拣,准备送去尚衣局去为汐言裁几件新衣。
“圈禁的狼总比野外的狗好对付。”将绮罗遣去外室而不是送去慎刑司是早就决定好的主意。白德康这个人,拘谨胆小。想让他犯打错难于登天。倒不如从秦氏这里下手来的方便。而秦氏与自己唯一的联系就是绮罗了。放在外室,又不会碍自己的眼,又利于防范,最重要的是方便的时候,她就可以赴死了。
紫云正待再说,汐言便转身与云露一同挑选起了衣料,口中只说:“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担心了。”
紫云无奈,只得换一个话题。
“小主,那玉璧?”
“放心,不是御赐的。”
“哦,那玉璧是怎么碎的啊?”对于这个紫云尤其不解。
“这个,就得你自己钻研了……”汐言笑道,却并不给出答案,只让她自己猜。才不会告诉她们自己挖了植物,然后研磨出汁液涂在了玉璧上呢!太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