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让崔九芳偏就家世好呢?自个父兄虽不成器,却有个好二叔跟好二哥,相家要想抱他们的大腿,永定侯府其他姑娘、姐儿的又高攀不上,只好将主意打到崔九芳身上了。
“差辈了吧?”钟文谨皱了下眉头,钟文芳是刘大奶奶的继母,自个是钟文芳妹妹,按理刘大奶奶得叫自个姨母,而崔九芳是自个的小姑子,与自个同辈,刘大奶奶得唤她一声姑母,把姑母说给娘家侄儿,这一差可就差了两辈。
白芷“啧”了一声:“我也是这样说呢,但梁妈妈说,刘大奶奶说了,京里人家都盘根错节的,差辈的亲事多着呢,大家各论各的便是,并不妨碍什么。”
这话倒也在理。横竖这事儿不与自个相干,钟文谨也懒得理会,只是她才说崔九怀是来接马氏的,这会子马氏不肯走,可不就让自个打嘴了?
钟文谨正斟酌着是让汪婆子到前头与崔九怀说一声,让他且等着呢,还是打发白芷以崔九怀的名义再去请一回马氏,偏南星也回来了,只领回了一个崔琰儿,却并不见宋氏与崔颖儿的身影。
南星道:“大奶奶与几个奶奶正说笑呢,我没敢贸然上前打扰。”
得,连宋氏都舍不得走,便是请来马氏也没用,她只好实行第一套方案,叫汪婆子往前头去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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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崔九怀顶多等上半个时辰的,不想这一等就等到了酉时。所幸已入夏,白日里天长,这会子还夕阳高挂呢,宵禁的时辰也往后推移到了戌时。
当着三婶马氏跟大嫂宋氏的面,他并未说什么,结果才刚进马车,他就喷起钟文谨来:“还知道出来?怎地不干脆待到宵禁的时辰?”
钟文谨酒醒了大半,语气却还懒洋洋的,用那双水杏眼白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这话你与三婶、大嫂说去,她们忙着替自个闺女相看人家,我打发人去请了一次,她们不肯走,我又有什么法子?”
崔九怀闻言皱眉,崔颖儿倒罢了,今年已然十四,宋氏着急倒说的过去,崔九芳才刚十二,马氏着的又是哪门子急?
平白无故被他训斥了一通,钟文谨越想越觉得冤,也没等他开口,就又哼道:“还大理寺卿呢,大理寺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人证物证,上来就先打三十大板?难怪积压了那么多未破的悬案呢,有这样昏庸的大理寺卿,能不积压?也别再提什么‘崔青天’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呢。”
崔九怀好容易腾了工夫出来接她,结果被晾了几个时辰,虽有穆家的爷们陪着,但也难消他的火气,急火攻心,这才说了她一句,这会正心虚着呢,原不想接话的,奈何嘴巴比脑袋反应要快:“我是官,你是民妇,民告官,按大周律,得先打三十大板,方才能递状纸。”
“呵?我是民妇?”钟文谨将手搭到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哼笑道:“没发烧呀,那怎地说起胡话来?”
崔九怀一怔,这才想起自个已替她请封,如今她可不是民妇了,而是正三品诰命夫人。
钟文谨重重的一哼:“昏官!”
崔九怀理亏,认怂道:“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钟文谨听了这话,却不满意,不依不饶道:“什么叫我说什么便是什么,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奶奶没错,错的是为夫。”崔九怀一伸手,将钟文谨扯到怀里来,身子往前一压,将她压到车壁上,嘴巴凑上来,欲亲钟文谨,好堵住她那张比刀子还锋利的小嘴儿。
钟文谨正窝火呢,哪肯叫他得逞,忙伸手去推他胸膛,偏他胸膛硬邦邦的,使出吃-奶的劲儿来也没能将他推开,恨的她直咬牙,骂道:“亏何穗还说你是老男人呢,老男人就该有老男人的样子,一步三喘,三步打颤,哪像你,浑身都是劲儿,肌肉比年轻小伙子还结实。”
崔九怀抬眼看向钟文谨,挑眉道:“哦?你摸过年轻小伙子的肌肉?”
作为一个法医,年轻小伙子什么的,她不但摸过,还摸过好多呢。钟文谨以帕掩唇,“咳”了一声,在他胳膊上掐狠了一把,然后帕子一摔,假哭道:“二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叫人听了,岂不怀疑我的清白?我还有什么脸活着?索性跳车自杀好了!”说着,冲车帘那边尔康手,嘴里道:“你别拦我,就让我去死吧!”
崔九怀还真没拦她,只在她身后冷笑道:“你舍得钱箱子里那十万两银子?”
“对哦。”无理取闹没人配合,钟文谨只好自己挽尊了,听了崔九怀的话,她立时坐了回来,嘿嘿笑道:“我要死了,那些银子还不知便宜了哪个小妖精呢,且等我挥霍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