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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白玉堂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傅玉雪正好见小芳抱着那只小乌龟走到门口,拉着白玉堂闪到了屋侧。
“小乌龟,你到了我们家,我会对你好的。”小芳将小乌龟放在门口的地上,蹲在小乌龟面前一脸认真道,“我们做好朋友吧!”
“小芳,你真好!我还没有交过朋友呢!”小乌龟伸着小脑袋道。
可惜小芳可听不到小乌龟在说什么,不过一人一龟各说各的,倒是有趣。
“看来这只小乌龟还是妖精里面的小孩子!”傅玉雪道。
“你又知道?”
“我听到了!它说它还有个乌龟爷爷。”
“那就是老乌龟精了!”白玉堂抱臂而立,“不过乌龟的寿命很长,就算小乌龟精上面有个老乌龟爷爷,它既然成了乌龟精,想来也年纪不会小。”
“或许乌龟精一百岁两百岁才算长大呢!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妖精,谁知道!”傅玉雪耸耸肩道,“不过,我以为妖精都会变身的。这只小乌龟只会说话,好像也不是很特别呢!”
“或许根本不是乌龟精,而是你学了乌龟话!”白玉堂调侃道。
“你才学了乌龟话呢!”
“哎,不要生气啊!只是看玩笑而已,女人就是小气!”
“说的白五爷心胸宽广一般!”
……
“爹、娘,你们快来看呐!”傅玉雪和白玉堂正吵的厉害,小芳突然捡起小乌龟,大声叫嚷起来。
却见前面的芙蓉树林冲出一人,满身是血,几乎软倒在地,却还以剑驻地,向他们爬来。
“看一下!”白玉堂率先冲了出去。
傅玉雪亦跟上其脚步,待舒秀才夫妻从屋内出来,傅玉雪已经开始为那人止血诊脉了。
“他伤的很重,剑伤,伤他的剑上应该淬了剧毒。”傅玉雪沉吟道。
“是何人如此歹毒?”白玉堂怒道。
江湖中用毒的人不少,但是兵器上淬毒的却不多,更不要说是在剑上淬毒。
剑乃百兵之首,兵中皇者。用剑之人若非端方君子,也该是有些傲气的人。故而,就算是杀手之流以剑为兵器,都极少会淬毒。
傅玉雪此刻却没有空说这些,迅速给伤者喂了一颗解毒丸,施展太素九针,由伤口逼出部分毒素。
只是此人中毒已深,若是要将毒素尽数逼出,只怕全身鲜血都要放干。故而傅玉雪只是逼出一部分毒素,先保住其性命,再为之止血包扎。
“几位是——”舒秀才见一个佩刀的白衣侠士与一个紫衣少女似乎在救治地上的伤者,不免有几分犹豫道。
白玉堂见傅玉雪还在施救,起身道:“在下白玉堂,这位是我的朋友傅玉雪,乃是一位大夫。我二人路经此地,看到此人倒在此处。不知先生可否安排一间房舍,让我们救人?”
“这个人、这个人莫非遇到了强盗?”舒秀才紧张地问道。
“先生不必担心,在下有些武艺在身。此人身负重伤,就算是坏人,也不必畏惧。”
“白少侠误会了,救人如救火,你们还是先进来吧!”
舒卫氏看地上的人浑身是血,心中担忧。但是她一向贤良,并不在外人面前给丈夫拆台,只能同意让他们进屋。
舒家家境并不好,也没有许多房间。唯有舒秀才的老母亲过世不久,房间刚空下来,将伤者挪了进去。
舒卫氏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棉被等物拿了出来迅速铺好了床铺。让白玉堂和舒秀才小心的将伤者抬到床上。
傅玉雪已经将伤者身上伤口处理妥当:“不知先生家中可有笔墨纸砚?”
“有、有!”舒秀才是读书人,虽然家境不好,笔墨纸砚却是必备物品。
舒秀才取了笔墨纸砚,亲自磨墨。
“烦请夫人打盆水为伤者擦拭一下脸和手臂。”
“这、这他一个男人,男女有别,民妇一个妇道人家,只怕不方便!”舒卫氏有些犹豫,“相公,不如我来磨墨,你帮忙吧!”
“倒是我考虑不妥当!”傅玉雪歉然道,“在医者心中,病人是不分男女的,竟忘了夫人并非医者,真是抱歉!”
“傅大夫也是救人心切,不必多礼!”舒卫氏乃是通情达理之人,并不生气,反而走到桌前代替舒秀才磨墨。
小芳已经机智的打来了水,送来帕子。
舒秀才拧了帕子,给那伤者擦脸。
“哎,娘,这个人是我们恩公哎!”小芳突然大叫道。
“恩公?”
舒秀才已经擦去伤者脸上血污,舒卫氏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认识的。
“你们认识他?”白玉堂好奇道。
“不瞒白义士,之前我们为母亲看病欠了西霸天十两银子。因为还不起银子,前几日西霸天想要抢了我娘子去卖。正好遇到两位年轻公子相救。这位是其中一位王公子的家仆,听王公子叫他苏童。”
另一边傅玉雪已经开完方子,又取出一锭银子与药方一同交给舒秀才:“我们对此地不熟,还要烦请先生帮忙抓药。”
“应该的!”舒秀才一贯慢腾腾,这会儿拿了药方和银子倒是跑的很快,以至于走出去的时候,几乎撞到门框上。
舒卫氏不免失笑:“让两位见笑了,相公总是莽莽撞撞的。”
“先生赤子真心,这很好!”
傅玉雪原本是有些看不起这位舒秀才的,一个大男人丝毫不通俗物,不能养活妻儿,实在是没用的很。
只是这会儿却觉得舒秀才也算是性情中人。至于不通俗物只能怪这个时代的成见害人,读书人无论真假淡薄身外之物,总是看不起经济世俗,以为银钱俗气。
却不知银钱何来俗气不俗气,俗气的唯有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