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永坠黑暗

像是星星点点的灯火。

    “你我该离去了。”

    大唐武僧朝着远远近近的蘑菇拜了一拜，与赵鹏原路返回。

    离了地底，穿过瀑布，达到地面，空中鸿雁飞翔而来，二人再度跳到了鸿雁背上。

    大雁展翅飞行，直指赵家山。

    时至此刻，已是到了黎明之前。

    夜空全无一道光辉，天地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片刻之后，一线微光，从东面天空出现，意味着太阳正在升起，再过得几个呼吸之后，远空一点霞光乍现，照破山河万朵，将赵鹏与大唐武僧以及他们脚的鸿雁沐浴在朝阳里，就仿佛染上了一层明亮的金芒。

    大唐武僧目光深远，不闪不避直视着东面朝阳，伸手指向那无穷天际尽头，说道：“在我眼中，你就如这朝阳！”

    赵鹏神色淡然，说道：“那又如何？”

    大唐武僧说道：“你既是朝阳，就不能突然殒落！朝阳若殒落，世间一片漆黑，永坠无边黑暗！”

    赵鹏说道：“所以你要表达的是什么？”

    大唐武僧说道：“你与人争战之时，最喜欢近身搏杀，而且哪怕是对方武道实力远超于你，你在近身搏杀的时候也能占据上风，这意味着你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杀戮天赋，这种天赋甚至可以说是卓绝于世。可与人激战之时，一寸短一寸险，距离越近，就越危险。距离越远，就越安全。”

    “别人交战之时，有很多都是远远站着，相互施展各种武道手段，武道技法与武道秘法交换施展，实力更强的则相互施展小神通或是大神通，极少有像你这样，每次都冲到别人身边，与人生死相杀！”

    “那些激战之时，和别人站得远的，就算是打不过，也因为与敌人距离较远，能够转身逃跑！你交战之时与人近身肉搏，与对方相距不过数尺，甚至是贴身交战全无距离，一旦敌不过敌人，必定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之后，大唐武僧凝视赵鹏，静候他回答。

    赵鹏没有大唐武僧那种武道实力，肉身也远远比不得大唐武僧强横，不能像大唐武僧那样直视阳光，他在凝视朝阳之时眯着眼睛，所以脸上带着微笑的时候，整个面容就出现了一种令大唐武僧哭笑不得的“做鬼脸”的状态。

    赵鹏就用这鬼脸表情看着大唐武僧，说道：“与人争斗，本就是生死相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肯定要竭尽全力击杀对方，借此来保全自己。连你都说，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杀戮天赋，我若是放着这种天赋不用，反倒是退而求其次，像其他人一样远远站着，和敌人你来我往相互施展武道手段，这岂不是相当于自废武功？”

    “自废武功？”

    大唐武僧在心中重复了一遍，略一沉吟，眼神已是出现了几分变化，可他口中却说道：“你不能死！”

    “哈哈……”

    赵鹏经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阁虽有恩与我，又是我老爹赵烈的故人，可单凭这一层关系，阁只怕管不到那么多吧？”

    “哎……”

    大唐武僧叹一声，说道：“以此而论，我是没资格管你这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