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除了孩子以外,你不喜欢热闹,所以也准备得比较简单。”
九分熟的黑椒牛排,加了蜂蜜的椰奶,虽然简单,却都是她最钟意的口味。
见她迟迟没有反应,孟随有些尴尬地铺好餐巾,“怎么都不说话了,显得我一个大男人挺啰嗦似的。”
云洁怔怔地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被击中,眼眶止不住发红,“孟随,谢谢你。”
孟随一怔,递过去一张纸巾,颇有几分无奈,“这就哭了?”
“我们也算几年的老战友了,你难得又老一岁,我总该给你庆祝庆祝吧?”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云洁也知道他故意哄她,随便抹了一把脸,灿灿然问,“孟随,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今天他来机场接她就有一点意外了。按理说他还在气头上,怎么也不会突然在她跟前消了脾气。
被提及伤心往事,孟随直摇头,“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板要出去抛头露面,哪里有我们这些小杂碎说话的份儿。”
气消了就好,这是他的衣食父母,千万不能得罪。
想到这里,云洁立刻堆起谄媚的笑意,“对了,前天我见着吴导了,上一次的虽然没有获奖,但是他非常满意。说最近也在筹拍一部新电影,到时候还需要我们帮忙做几版预告片……”
刚夹起一块牛排的孟随嘴角一抽,“工作狂,你煞不煞风景?”
……
偌大的别墅里,小女孩安静地坐在客厅练习钢琴,她的键位还不熟练,原本如流水般轻快柔和的《春之歌》到了她手里就成了磕磕碰碰的音节。
小女孩懊恼地阖上琴谱,玄关处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她竖起耳朵倾听,知道爸爸回来了,立刻从座椅上滑下来飞奔过去,“爸比你怎么才回来啊?”
高齐泽打了一个酒嗝,轻轻将孩子搂入怀中,“对不起,爸爸临时有事。”
茗茗低声抱怨,“说好的丸子呢,我都刷过牙了你才回来!”
高齐泽愣住了,茗茗又凑过去些想要撒娇,登时闻到了一股呛人的酒味,“唔,臭死了,爸比你又喝酒。”
一想到今天下午跟个疯子一样,让兰姨先送孩子回家,自己则巴巴地开车跟了上去,高齐泽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愚蠢,笑别人肆意。
他宠溺地摸了摸茗茗的额头,脸上溢出慈爱的笑容,“怎么突然想到这么认真练钢琴了?”
茗茗一本正经地回答说,“管阿姨说了,我爸比是钢琴家,我不会弹钢琴很丢人的。”
“你还小,不会也没关系。不丢人。”
说起这个茗茗就不高兴地嘟起嘴,“可是其他阿姨每次看到爸爸弹钢琴都流口水,爸比你还总给她们弹。”
孩子长大了就变得越来越敏感,以前只知道在电视机跟前拍手叫好,现在只要看到他跟异性有接触就会产生强烈的敌意。
高齐泽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解释,“你知道的,爸爸只给她们弹过一次,就是拍电影的那次,阿姨们能经常看到,是因为她们总喜欢挑那一段循环播放。”
茗茗不依,又问,“那你以前是不是只给妈妈弹的?”
“……是。”
打开了话匣子,茗茗没玩没了地继续追问他说,“爸比,那我们那天遇见的那个阿姨,真的认识我妈妈吗?”
高齐泽愣住,过了好一阵子才缓缓说,“恩,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