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云洁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过去的事都是我们关家的错,齐泽,你一个人照顾孩子五年,很不容易,我明白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他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原来是知道错了。
高齐泽的面色稍有缓和,寒着脸道,“我是离不开她!”
更离不开你。
“我知道……”云洁哽了一下,平复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地把话说下去,“齐泽,这五年我们都倦了。茗茗喜欢你多一些,就让她跟着你吧。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常去看……”
不等云洁把话说完,高齐泽已经站直起身,疾步到她跟前,拽住她的手腕,“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孩子吗?”
他是疯了才会天真地以为他总算要熬到头了。处心积虑地面对记者们采访,不惜想尽一切办法圆谎,换来的就是她一句,让她跟着你吧。
“不是的。”云洁拼命地摇头,不可抑止地小声抽噎起来,“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当年还抛弃了茗茗……”
如果照片的事情还能劝自己不要太在意,就当是和高齐泽两清。和母亲的通话便是千斤巨石,压垮她所有强撑起来的脆弱神经。
“我不就是让他把那病孩子快点抱走吗?反正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不抱走也活不成。其他的我还能说什么!”
“说到底,你妈还不是为了你好!”
“那孤儿院呢,孤儿院也是你提出来的,对不对?”
“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谁知道他当真了,说不定那孩子早死了,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小半岁吗,肯定不是你的。”
如果不是亲口承认,云洁做梦都想不到,她的母亲能跟高齐泽说出这样的话。
她生孩子时高齐泽居然也在外面。
在高家面临倾家荡产的时候,她的母亲非但没有伸出援手,还代表她的意愿跟高齐泽撇清关系,那些话有多刻薄,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何况是傲骨嶙峋的高齐泽。
可是母亲已经说了,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他们还为此闹了五年,茗茗因为她的母亲缺失最可贵的母爱……这些缺陷历经五年的沉淀,已经陷入死局一般的深渊,根本无法弥补。
怔怔望着云洁极力隐忍的泪流满面,每一滴都掉在他的心里。
滚烫又冰冷。
高齐泽又可耻地心软下来,略微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关云洁,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
哪怕她也是被骗的一方,哪怕她也蒙在鼓里,她根本无法重新面对高齐泽。
当愧疚积聚成团,除了哭泣,除了把他最珍爱的孩子让给他,她还能做出什么样的弥补?把自己赔给他?
呵,他一定不愿意要了。
“齐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欠……”
“我不要道歉!”
攥着她手腕稍作用力,云洁被他整个人带在怀里,他低头衔住了她的唇,堵住那些他不想听的话。
不管了,什么都不顾了。
他要的人近在眼前,他已经用尽半生的力气去爱她,既然求而不得,还装什么谦谦君子?
他的舌尖灵活,探进去逼她一起辗转流连,不留一丝余地。疯狂地吻着。
直到她气喘吁吁透不过气的时候,他的唇微微上移,又开始吻去她满脸的眼泪。
云洁被他吻懵了。想推,却又不敢推,就由着他的动作,随着他的心意。
云芝已经在客房睡下,偌大的客厅只有紧紧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的吻如五年前一般温柔缱眷,让人陷进去就无法自拔。可是现在,不是五年前了。
察觉到她的分心,高齐泽腾出另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他吻着她,时而凶狠,时而轻柔,到吃饱餍足为止。
云洁吸了吸鼻子,把刚才到嘴边的话说完,“齐泽,孩子我不争了。就当是还我欠你的,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要求?”
反复咀嚼这两个字,高齐泽轻笑出声,“既然觉得欠了我的,就好好用下半辈子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