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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登闻鼓院的左司谏王裕王大人提议复试,以证公允,另有官员附议。
科考本来就是大事,多少学子为了能一举登科十年寒窗苦读,又有多少寒门之子为了能进京赶考,甚至变卖家产。
皇帝下诏,从落第者中选出百余人和在讲武殿进行复试,由皇帝亲自主持。
结果又有一百三十二人及第,而原录取人中又有十多人落选。
再次张榜后,朝堂内外议论纷纷。
而徐士廉确有真才实学,被点为新科进士。
不可避免的,翰林学士宋俶廉降职,礼部侍郎郑蕴亦被降职受责。
又在此时郑蕴被人状告在金陵为知州时私调军队,欺上瞒下。
郑蕴被提审,交由刑部审讯。
在京城风光了一年的郑家门衰祚薄。
三月初八,在城西顺天门外开放金明池和琼林苑。虽然是皇家禁地,却在这个时节准许一般士大夫和百姓前来观赏。
御史台出榜明示,对这里来游玩的官员不得进行弹劾。
每一科放榜之后,皇帝为新科进士赐下盛宴,名为琼林宴,就在这琼林苑举行。
“红紫趁春阑,独万簇琼英,尤未开罢。问谁共、绿幄宴群真,皓雪肌肤相亚。华堂路,小桥边,向晴阴一架。为香清、把作寒梅看,喜风来偏惹。莫笑因缘,见景跨春空,荣称亭榭。助巧笑、晓妆如画,有花钿堪借。新醅泛、寒冰几点,拚今日、醉尤飞斝。翠罗帏中,卧蟾光碎,何须待还舍。”
作此词者正是三次落榜,四次科考终于及第的庄景回。
只听他身边的另一个蓝衣男子拱手赞道,“庄兄好文采。”
庄景回连笑着摆手谦虚道,“不敢不敢,此乃琼林宴,果不负琼林二字!”
想他十多年漂泊,终于有朝一日能考中进士,参加琼林宴,不免气满志得。
“正是此言。”
“沈兄弟来了,此次在下能够及第多亏沈兄击登闻鼓,在下定要去当面感激。”三科放榜都没有他的名字,庄景回以为自己又落榜了,正郁郁不得之时,却听宫中下诏,这才让他有机会复试。
“在下庄景回,此次多亏是沈兄弟击登闻鼓,在下得以进士及第。沈兄弟大恩,在下感激不尽,请沈兄受在下一拜。”庄景回俯首弯身,行了个大礼。
沈达也只有二十多岁,比庄景回小了十来岁,此刻见庄景回对他行大礼,连忙上前还礼,言道,“不敢不敢,请庄兄莫折煞在下。”
“你们快看,那陈家的公子来了。”又听声音传来。
顺着视线看过去,正是那少年状元郎陈博源。
一身青袍,面容清冷,一表人才。
谢仪因身体不适缺席复试,但因谢仪文采出众,诗赋早就流传于世,三次考试的成绩皆名列前茅,故而并未取消他的成绩,只是这殿试未参加,只算得上是进士及第,不能成为三甲之列。
反而陈博源在最后的殿试之中因策论分条析理,得皇帝钦点为状元。
“果然是少年出英才!”
“真正是想不到那陈家的公子少年博才,一举夺魁。”
赞美声不绝于耳,却不见新科状元对人温言笑语。
“陈家的公子不好亲近呐,面若冰霜,寡言少语……”
“陈公子是陈县公的孙子,家门清贵,不免孤傲……”
“那陆相的孙子就不同了,陆家亦是门楣厚重,可陆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