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坐在灯下,手里拿着一副绣像看得出神,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当年秦氏夫人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就让人绣了这幅肖像留给女儿,希望女儿能知道她的样子。
秋霜跟了琦玉多年,看见琦玉这幅样子,就知道她们小姐看起这个来没个完,于是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小姐”,琦玉慢慢地抬起头,看见是秋霜,就问道:
“东西收拾好了?”
“早好了,还等您问呢。”
“那就好,她们人呢?”
“我打发良儿和秋燕去睡了,今天我值夜。小姐也快些休息吧,明儿还要起早呢。”
“你陪我说说话吧,我怎么倒不困。”秋霜闻言,铺好自己的铺盖,吹了灯,躺下说道:
“小姐想说什么?”
“秋霜,你想过以后嫁个什么样儿的人?”
“小姐,奴婢没想着嫁人,就想一辈子陪着小姐。”
“可是你总归到了岁数,我还得放你去嫁人,其实我也舍不得。”
“小姐既然舍不得,那奴婢以后就在小姐身边当个管事妈妈,就像裴妈妈那样一直陪着小姐。”
“真是那样,就是我的福气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想知道那位李二公子的为人?”
“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事情,不管是怎么样子,总得活下去不是,现在知道了,徒增烦恼。”
“小姐,我相信,你会过的好的。”琦玉笑笑,
“睡吧。”
因为李妈妈一直在照顾梁姨娘,秋燕年纪虽大却没有良儿老成。第二天一早,琦玉带着秋霜和良儿一起到护国寺祭祀母亲,琦玉今天穿了浅蓝色的外裳,白色的纱裙,头上只插着一直简单的银簪。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笑,毕竟今天的日子不同。
到了护国寺,就有知客僧将琦玉一行接进去。琦玉母亲秦氏的灵位供奉在慈恩堂,秋霜和良儿将祭祀的东西帮着放好,琦玉就令她们退出去。自己跪在母亲的灵位前祈祷。就在秋霜她们退出去的时候,琦玉就已经珠泪涟涟了。这一段时间,她在人面前强颜欢笑,故作坚强,可是此时面对母亲的灵位,没有一个人在身旁,她再也不能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就让它发泄出来吧。
母亲,你能听见吗?女儿不甘心,这样被人摆布,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不得不屈从命运的安排。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多舛,想要简简单单地生活,是有多难?母亲,女儿好想您!多想你能在女儿身边。
在琦玉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她不知道,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神龛的旁边有一个人正在默默注视着她。过了良久,琦玉的哭声才止住,她取出帕子拭去泪水,缓缓站起来,由于跪的时间久了,起来时不免有些趔趄。那人刚迈步想出去,就听见琦玉说道:
“母亲,女儿明年不知道还能不能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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