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正所谓忠言逆耳,爹爹已经被你娘亲调教得像个老实人了,所以这种言不由衷的话爹爹也说不出口哎……”
祁宝贝:“……”
为什么他觉得爹爹刚刚说的这句话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
叶薰浅在楼下的茶餐厅里坐着,和皇后聊聊家常,可是等了许久,也不曾见到祁玥和祁宝贝下来,于是对皇后道:“姑姑,您先歇一会儿,我上楼去瞧一瞧。”
“浅浅,小祁和宝贝能有什么事儿?大不了差人上楼去问问不就好了,你还怀着身孕呢!一个人跑上跑下本宫不放心,难不成小祁平日里也是这样‘照顾’你的?”皇后有些不赞同地说,在她看来,祁玥是男人,就该照顾好自己的妻子,不能让妻子担心,要不然就是不称职的夫君。
“姑姑,不关祁玥的事情,我只是想到处走走,宝贝明天就离开齐都了,有些不放心,想多看他几眼!”叶薰浅实话实说,宝贝从小到大都没有单独离开她这么久,这让她怎么放心得下?
“小祁也真是的,说宝贝待在祁王府太闹了,影响你安胎,非要让他去炼狱磨一磨性子不可,依本宫看,若真是担心这个,不如让宝贝进宫陪本宫两个月,小祁他不待见宝贝儿子,本宫可稀罕得紧!”
皇后在叶薰浅面前直来直往惯了,祁宝贝和她很亲,当初祁玥不在,叶薰浅忙着的时候,时常让宝贝进宫和她小住,因此她心里向着宝贝。
“姑姑是怕宝贝受苦么?”叶薰浅微微一笑,和皇后相识多年,她又怎么会听不出其弦外之音?
“瞧本宫那侄孙儿细皮嫩肉的,要是去炼狱两个月回来,指不定就去了半条命!”
果不其然,才那么一会儿,皇后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只听叶薰浅笑着道:“那姑姑当初又怎么会在祁玥六岁时就将他送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皇后愣了一会儿,顿时陷入了沉默,当初么……?
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往事不堪回首……
“对不起哦姑姑,让你想起了伤心的事情。”
叶薰浅伸出手,覆盖在皇后的手背上,脸上满是歉意,皇后不拘小节,摇了摇头,“没事,都过去了,小祁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还娶了个漂亮的媳妇儿,有个聪明的宝贝乖儿子,上天待他不薄!”
“姑姑,你为祁王府付出了半生,你可曾后悔过?”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皇后明媚而灿烂的笑容,她总会觉得心疼无比,在场的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长辈,所以叶薰浅不需要担心隔墙有耳。
“不曾。”
皇后红唇轻启,悠悠回答,如果时光倒流,她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没有办法丢下家族的一切,和心爱之人双宿双栖,无法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尤其是她亲哥哥留下的唯一骨血,她更是不能视若无睹。
夜色渐浓,宴会渐渐接近了尾声。
侍女们依照祁玥的吩咐,给参加宴会的长辈们安排好休息的房间,反正祁王府房间多,绝对不差那几间卧室。
随着时间的推移,茶餐厅里便只剩下了叶薰浅和皇后,柔和的珠光打在古色古香的墙壁上,将整间屋子的气氛衬托得格外温馨。
“姑姑,他……要来了。”
叶薰浅的思想经历了数次挣扎,终于鼓起勇气。
“谁?”
皇后瞧见了叶薰浅眼底那份欲言又止,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声音微微颤抖地问。
叶薰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面前雍容优雅的女子,想了想,小声道:“朗回大将军。”
话音刚落,皇后的手仿佛脱力一般,青花瓷杯应声而落,溅起数滴茶水,沾湿了她的裙摆,她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转身,背对着叶薰浅,“浅浅,我有些累了,先回宫去了。”
“姑姑,都这么晚了,不如在东苑住一夜,明儿一大早再回宫也不迟。”
叶薰浅凝视着前方女子清寂的背影,顿时感到一阵心疼,皇后有出宫特权这回事她是知道的,回娘家一趟留宿祁王府在过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齐皇一般不会管。
“不了,本宫认床,在宫里住习惯了。”
皇后嗓音有些沉,她向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李嬷嬷,轻声吩咐道:“嬷嬷,我们回宫吧!”
“是,老奴遵旨。”李嬷嬷立刻上前,扶起皇后,慢慢走出门外,只留下叶薰浅一人站在远处,若有所思。